“你是不是觉得，到此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我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的，我成龙成凤了，但是我并不快乐，一点都快乐不起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赵千川默默低头，柳家和赵家的江湖恩怨，不能说谁是谁非，但终究是因为了他们赵家，柳家的孤儿寡母才吃了许多苦头。
“我不快乐，是因为我记性太好，我忘记不了那些曾经欺负过我妈妈的人，我要报仇。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把那些男人全杀了，他们现在都是我这恶鬼浮屠之中的鬼。”
“至于这些男人的妻子女儿，我也没有放过，曾经他们施诸于那个可怜女人身上的暴行，我都还给了他们。说实话有些女人那是真丑啊，干起来，我自己都想吐，可是我依然乐此不疲，我享受的不是在女人肉体上愉悦，我享受的复仇酣畅淋漓的快感。哈哈哈哈.......”
赵千川吞了一口唾沫，不忍再听，这人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灵吉真人则完全沉迷在他的故事之中，不可自拔。
从苦难里挣脱出来的人，飞黄腾达之后，总是喜欢不断地咀嚼曾经的不幸，甚至将其作为自家炫耀的资本。
“那些人都死了，都死了，可是我依然不快乐，余生里我应该用所有的时间和孝心来弥补那个曾经为我献出一切的女人。可是我做不到，每天看着她，晚上我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些丑陋而肮脏的男人，梦到那些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崩溃了，我冲到她的房间，双手掐住了她脖子。”
赵千川忍不住啊了一声，就连李墨白也皱起了眉头。
“你们很奇怪吗？不，不需要，她是一个被苦难缠身的女人，离开这世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我对她说妈妈你去吧，你去了，你的儿子再也不会做噩梦。”
“我看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暗淡，绝没有生气愤怒的神采，反而是充满了可怜。我可怜她，她可怜我，我们就是一对可怜的母子。她伸手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娃儿啊，梦不会结束，放下才能结束。”
“正如母亲所说，她死了，我的梦没有结束，苦难依旧伴随着我，噩梦就好像蛛网上那些缠着苍蝇的丝，狠狠地勒着我，使我难以喘息。”灵吉真人咆哮道：“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是你们赵家，是你们赐予我的，我当然要还给你们，百倍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赵千川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赵世兄你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的，你的女儿、你的妻子我都不会杀。对了，你的那个可爱的女儿在哪里？那丫头我是见过的，很漂亮，我要把她卖到红灯区里，让她日日做新娘。不，不是卖，而是送，我是一个极其大度而又大方的人，自掏腰包请桥洞下那些最老最丑的乞丐做她的新郎，她该会生很多孩子吧，不过要清楚爹是谁，真是一件大麻烦。”
“你，你，你.........”赵千川急怒攻心，一句话没有说完，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哎呦，赵世兄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一群外孙子，外孙子女，却突然想起来自家没有儿子，自然没有孙子孙女，所以生气？你不要生气这都不是事，儿子没有了咱可以再生嘛，我帮你生一群儿子，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在旁边看着，也顺便指导我一下，哈哈哈。就算你放心，你也必须在床边看着，我就是让你享受一下自家女人在别人胯下的快感。嫂子嘛，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性福的女人。你瞪我干什么，看我身板小，怕我力不从心，不怕，咱有钱啊，我不行啦，还可以请别人帮忙的。”
噗——赵千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彻底晕了过去。
灵吉真人兴奋地哈哈大笑。
李墨白翻了翻白眼，骂道：“笑你大爷啊，难听死了，闭嘴。”
“你小子死到临头，张狂什么，你抬头看看天！”
李墨白举目望苍天，只见天上黑压压一片，乌云挤成一团，上下翻滚，如同铅华一般，好像随时能从天上掉落下来。待到这些乌云挤成一团，便会有雷劫从天而降。
李墨白不再理会灵吉真人，和一个变态实在没有什么好谈，转头望着白面老僧道：“秃驴啊，这杂毛道士所作所为，可是有违天道，你管也不管？”
白面老僧道：“贫僧想管，却是管不了，一切如梦幻泡影，生也好死也好，不过梦一场，施主就不必替赵家担心了。”
李墨白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一切如梦幻泡影，那这大千世界也不过是一梦而已，就算我颠覆苍天，屠戮众生，也不过是一场梦，大和尚你又何必要杀我？”
“阿弥陀佛，施主梦中灭世，贫僧梦中杀你，也是一样的道理。”
李墨白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和尚，好一个我佛慈悲。原来不过是欺软怕硬之辈，狼狈为奸之徒，遇到硬手的茬子，便巧言机辩。说是要度众生，众生在你眼里不过是草鸡木狗，任人宰割。”
“度来度去，度得庙堂里我佛穿金戴玉，度得你们这般杂碎肚满肠肥。看你油光粉面，平日里肯定是没有少吃肉，吃肉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念念经，美其名曰超度亡灵。既然吃了肉，未免要灌几口黄汤，黄汤入了肚，心猿意马，肯定要想那些小媳妇大姑娘。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带着假发和女人上床呢，还是穿着袈裟和女人上床呢？我想多半是穿着袈裟吧，你们这种人杀人放火都能说出道理来，骗十个八个小姑娘应该不成问题。多半那些被你们玷污了的小姑娘，反要反过来对你们千恩万谢，觉得自家里为佛献身，而沾沾自喜吧！”
“放肆，你这癫狂小子，胡说八道，该下勾舌地狱。”白面老僧气急了，直接吐脏口。
“若是世上竟是你们这些蝇营狗苟，披着人皮的畜生，你家小祖便是灭了世界，也是澄清寰宇。灭世就从你们开始，你们先死吧，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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