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正义是什么
众军都被李佑的英姿所感染，齐声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一时间在运河之上，龙旗飘扬呼声高涨，响彻山林之间。
接下来在李佑的命令下，兵士们用长勾将运河中的尸体给勾了上来。
其中一具已经焦黑得不成人形，被重新丢回运河中，另外两具则是被火绳枪的弹丸穿心而死，死相相当的惨烈。
“太子殿下，果然是边境的土人！”
抓起其中一具尸体一看，兵士望向在一旁神色凝重的李佑汇报道。
李佑还未有所评论，另一边，公输哲达已经低头查看了好几具尸体。
“殿下，我也看了看这些的面相特征，其中还有西突厥人、薛延陀人、吐蕃人、高句丽人……还真是万般齐全啊。”
公输哲达话音刚落，除了李佑以外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说白了，这群斥候部队，相当于战场上的皇协军和八国联军，都是一群叛徒败类，想来边陲重镇时有刁民作乱啊。
但谁都不会相信，这群刁民为了利益，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当下，李佑便命令自己的手下将这尸体全部重新丢回运河中，让他们继续做这河下死鬼去了。
“真是可恨，呸！”
丢掉尸体时，兵士们纷纷往他们的尸首上啐唾沫。
“哼，这样狼子野心，死在这儿算是便宜他们了，就应该把他们一个个抓回去千刀万剐。”
李佑看着逐渐远去的埋伏地，心中无限感慨。
“待会在战场上见到这些人，如果他们来战，我们就奋力厮杀！如果他们逃窜，我们要穷追不舍！如果他们投降……”
李佑看着底下沉默的众人，威严的训话。
“孤要你们——斩尽杀绝！”
李佑冰冷的眼神将兵士们吓得发颤，他们这才发现，在国家安危上，太子殿下似乎有一道无法跨过的警戒线。
“犯我中原者，虽远必诛！”李佑吼道。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战舰上的将士们齐声高喝，接着从这一艘船上的呼喊声开始，逐渐感染了前方其他的行船，最终变成了众人汇聚的嘶吼声！
闪着亮光的船舶，顺着河道行驶在漆黑一片的运河上，仿佛星火燎原一般。
他们心中激昂慷慨，似有试比天高的雄心壮志！
他们的每一句“虽远必诛”中，都包含着对叛乱者的愤懑和痛恨！
唯有张杨到了李佑的身边，低声问道：“太子殿下……古来有云：将也，杀降乃是大忌啊。”
李佑垂下了手，单单转动脖颈，冷冷地望着身边的张杨。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太子殿下……”
面对这样冰冷的目光，张亮不知为何浑身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属下觉得……这些叛军当然罪无可恕，是罪该万死！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害怕有人因此中伤殿下，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
听到张杨的解释，李佑的目光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然而在是否要诛杀叛徒的意见上，李佑却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倘若放这些人一马，只会给其他人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即便叛乱也可以免于一死！
那从此以后，边境将再无安宁，山民土着们将作为墙头草，彻底成为朝廷根绝不完的隐患！
“孤不能这样做！”李佑严肃的说道，“孤问你，正义的意义是什么？是怜悯，还是宽恕？都不是！”
“正义从来都是不偏不倚的刚正不阿！正义是对那些平和善良的黎民百姓安危负责的钢铁定律！”
听着李佑的训话，张杨浑身一颤！
“或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孤说的话，但你要明白，这不是杀鸡儆猴的把戏。这些人破坏的，是成千上万名无辜百姓的生活！这些无辜百姓们的丈夫被车裂、妻子被强奸、孩子被煮成盘中食！”
说到这里时，李佑的语气和表情都已经冷若寒霜！
“倘若无法像关公一般忍着痛刮去骨头上的余毒，那么今后的大唐和中原将再无宁日！”
说罢，李佑转身离去，空留下张杨一人，双手拄着栏杆细细思索。
这时明月当空，云开雾散，河面上渐渐地又泛起了波光粼粼的涟漪。
很难相信，就在刚才，这队船队身后不远的隘口还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那浑浊的血水，直到三天后才渐渐地淡去，那些叛军的尸首，成了这一代附近豺狼虎豹的盘中餐。
接连一个多月，山林间传来了彻夜的啖肉狂欢，吓得附近的居民不敢靠近。
从此，人们称此处为血口，两岸为叛乱山，并编造了许许多多关于妖魔在此蚕食叛徒的故事。
汶河一处，又因此多了些许稀奇古怪的传说。
……
几日后，大军过汶江，入大渡水。
河面逐渐拓宽，两岸地势变得宽广起来，有崇山峻岭，密林茂盛。
再往北去，就可以进入剑南道，李佑的船队终于进入了战争的腹地——嘉州郊外。
此时距离李佑约定到达的日子，仍有四日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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