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曾经认为九月是收获季节，而十月除了国庆之外没有其他的意义。现在看到身边人在十月中忙碌，曾经的想法轻易推翻。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观点在这样的氛围中变得单调且漏洞百出，思考着自己如果衍生出妈妈口中的上进心，一定会被取悦，但心中明白自身的斤两，早就那把那所谓的研究生报名抛到九霄云外，王梓桐那小妮子应该在珍惜时间努力向学中，祝愿她顺利过岸。
钱宇为了参加兽医考试，和花朵串夜班，这是王燕第一次和钱宇如此长的时间相处，满口大妹子和执着减肥的女子化身不知疲惫的书虫。感叹着人的多面，用旁观者的心态去见证着他人的努力。平生出一份清闲。
多次在微信中转发东西，多次点赞和留言。这样的操作激起某些人心中的火，不断增加的火让心盛不下后，人就直接上门。
“燕公主，你很过分。”东珠的留言是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曾经从梓桐小妮子的口中听到东爷的忙碌，此刻被东爷光顾倍感融荣幸。
“东爷，有事找小的。”
“你可知道，你很过分。”
“东爷是出淤泥而不染，怎能被我这个闲人搅乱您高洁，心心向学的心。”发送完这句话后，王燕心中暗爽，特别想知道东珠看到这句话的后的反映，可惜不能亲眼目睹。
“燕公主，你很过分，你过分了。我就纳闷，你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单位上班，使一颗甜软适当的糖果变成一颗百味难分的苦丁糖。”
“东爷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见长，看来加班是很有效果的，请再接再厉。祝您早日成神成仙。”
东珠发了一个表情包，是一个小人上面写着一句话，“你很强，你是一个神话。”
王燕回复一个表情包。是一个动图。一个小女孩的头像，给人一个香香地吻后画面出现一句话，“谢谢夸奖，一般般吧。”
“你现在应该是闲的发慌，你把时间送给我一点吧。我要疯了。”
“你如果能拿到，就给你。你还好吧。让我好好爱你。”
发了一个图片，一张手在撸猫。
发送完之后，王燕放下手机，拿起笔往报表上记录数字。这个夜班的三个人，潘姐在做加料的前期准备，钱宇在为考试霍霍磨刀，看设备的活只能放在她的身上，轰鸣的机器声加上眼前不断跳动的数字，没有点调剂项目，时间将会多么难熬。
东珠回复一张动图，小猫张牙舞爪地往前扑。
“小猫装作是老虎，也是猫。”
“猫也有自己的价值，根本就没想和老虎比。我现在天天加班，根本就没有时间学习CPA，现在处在挣钱和学习的两难境地。”
“这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看点。我现在都想开了。只选择自己最需要的，最在乎的。其他的只能顺其自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在这里花费很多，其他事情必定会被剥削。如果两头兼顾，最终的结果是一场空。”
“是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燕公主变成一位哲学研究者。我很好奇是一个多么神奇的地方能造就这样的你。你变了。”
王燕发送一个问号并附带有一句话。“我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感觉。也许是我变了。毕业之后，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生活，磨炼着人的生存能力，本着适者生存，败者淘汰的法则在社会中挣扎，有几个人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是啊。前几天梓桐小妮子同我聊天，冒出她在考研政治中学习的一句话，今天的这条河和昨天的这条河不是一条河。听得我怪怪的。学霸，可否理解。”
“不理解。我当年是学不明白政治，高中文理分班的时候，才选择理科的。结果物理带给我的伤口比政治还大，还好硬着头皮学习的效果不错。”
“原来学霸也有学渣的一面。”
“我是凡人，也不是神仙。人都有弱点，都有不足，哪里有那么多的完美的人，人的完美是吹嘘而来的。”
“东爷开始吃人间烟火，霸气中含着温柔。你身体力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身体垮了什么都没了。这是我在这里上夜班得出的感悟。”
“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体吧。我拼命是为了银子，一份辛苦，一份收获。我们老大在微信上找我，有空改天聊。”
“改天聊。”发送过去之后，王燕心中布满银子二字，工资条一点消息都没有，工资更加没有结果。知道在国企不可能耍赖，可心中的感觉并不好。自己一定是和花朵相处时间太长，被她感染，可辛苦工作看不到钱的样子，上班也没力气啊。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自己去加料。钱宇你要好好学，好好考，你还年轻，有选择的机会。”
“潘姐，这太不好意思了。”
“要真感觉不好意思，等你考完试，多干点，我走了。”潘兴全副武装进入泵房。
王燕拍一下钱宇的肩膀，并对她说；“你好好学，我看好你哦。”
钱宇意味深长地对王燕说；“大妹子，你怎么和花朵那位傻大姐学的如此彪悍。和你软妹子的形象不搭。白瞎你这副好身材。”
王燕不明白性格和身材有什么关系，但是先到花朵平时的为人处世，心中说不连连。排斥感下，她没有开口应答钱宇的话。选择看电脑中运行的设备，钱宇看自己的话没有回音，选择继续学习。监控室中的人声消失，回到本来的安静。泵房中的声音和电机的声音融合后，在监控室中荡漾。王燕偷偷观察正在埋头苦学的钱宇，想要上学的时候的自己，自己也许曾经也有这一面，但为了留在这里不允许这一面的存在，自己会按部就班的工作和生活，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感受着婚姻的幸福。现实的真实和残酷却在未来给予她等价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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