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术三人的身影消失于视野之中，深渊之内，涌动无数的混沌气，一头又一头的龟在混沌气中冒头。
“族长，为何要放走混沌？”一头龟低语，声音充满韵律但漠然无感，“我这一族超脱之上，即使那人曾经很强，吾族也不需要卖给他面子。”
“还让他带走建木。”另一头龟也是开口，建木这等宇宙初开之物，即使在这一族，也属于至宝。
“我们超脱之上，也被超脱限制。”先前与秦术对话的声音自深渊之内响起，“我能看见，未来将有血祸倾覆超脱之上。”
“为了吾族，一株建木算得了什么。”
“而且……那人超脱了，”罕见地，深渊之内的声音带着点点的惊叹，“超脱于法则，却依旧矗立于宇宙。”
“对于吾族来说，这代表什么，你们很清楚。”
一头头巨大的龟默然，旋即自混沌气内游动，脚下有一条条细小的时间溪流流转，带着这些龟消失于深渊之内。
“让混沌去吧，未来我等的生机或应在那人与混沌身上。”
……
出来的路要好走多了，一切的幻境远离混沌，走在身边的秦术和武瑛也算是沾了一点光。
出了深渊之地，秦术回首，原本所在的森林早已消失，变成了一座山。
“不真实。”混沌也是回首，这样笑道，同时解释：“建木耗费我族大多的混沌气，故而混沌大阵，也有些不稳定了。”
秦术手托着这株建木，仔细端详，头也不抬：“你这一族，让你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他可不傻，这等宇宙初开的至宝，必然是执掌在这一族长老甚至是族长手中，一个心心念念想要上岸的混沌，想也不想就拿出来送人了。
而深渊之内的同族们，更是没想过出来追击，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连面都不露。
这说明混沌这一次出来，必然是受到族中的同意。
这一族，脱离生灵久了，连演戏都不会了。
混沌惊诧，旋即默然。
“未来将有惊变，或可倾覆超脱之上，吾族有覆灭之危，故吾族命我上岸。”
没有过多隐瞒什么，混沌如实相告，未来的惊变，它们这一族在时间长河上看得真切，一朵朵浪花激起，其中最大的一朵，便是秦术。
浪花代表着变数，这段代表着惊变的时间长河，已然混沌一片，即使是它们，也不能涉足观察了。
秦术微微点头，让混沌好奇：“你不惊讶？”
“不，我反而很惊喜。”秦术淡笑一声，“惊变乱世，才能有机会令人族回归巅峰。”
“或许，惊变自我人族始呢。”秦术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这话还有下半句，惊变自我始！
独闯轮回归来，这宇宙诸天之内，还有除他之外更大的变数吗？
混沌一族所谓的观察时间长河，昔年他为无敌禁区时，也曾做过一段时间，对此了解的不比深渊的那一族少。
混沌懵懂，他活了很长一段岁月，甚至于秦术还是人皇时他就存在了，但对于那一族漫长的生命来说，他还属于幼年，远不如族中更古老存在知道的多。
“行了，去做你所谓的观察吧。”秦术赶人，“不过不要离开祖星，不久之后，我需要你的援手。”
“这是代价之内的事，客人。”混沌颔首，“到时候我会相助。”
说罢，再次向秦术行事，旋即一步踏出，混沌气弥漫之间，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走吧。”秦术向武瑛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那算命的说了，你资质不行，所以你要努力了。”
若是混沌在这，一定会无言以对，他们用时间长河观察来的未来一角，竟是被说成算命的……
“……”武瑛也有些无言，那般神秘的种族在秦术口中就是个算命的。
“失策了，早知道就在深渊内，把这建木吃了算了，拿出来占地方。”手托建木幼苗一会儿，秦术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种宇宙初开的至宝，就算是神器的戊戌古鼎，也不能收入自带空间。
“……”武瑛继续沉默，虽然她知道得不多，但是世界树的大名她还是知道的，这样一尊与宇宙同体的至宝，在眼前这个男人嘴里怎么就跟大白菜一样。
“不过在深渊融合，大概率那些家伙是不会同意的。”说着，就在武瑛惊骇的目光下，竟是一口将建木吞下了。
建木在一团灵气的包裹之下，经过经脉，进入丹田天地，悬浮于半空中。
曜日金丹轰隆而动，垂下千丝万缕的灵气，保证建木不枯萎。
这是暂时的保存，秦术没时间融合。
武瑛好半晌才将心中的惊骇给咽下去，俏脸上因为骇然引起的红晕久久不能消退，不知道为什么，跟在秦术身边，她总是有一种刺激感。
“给你一个选择，是跟着我，还是去岱城等我从泰山出来？”秦术问道。
“跟着大人去泰山！”武瑛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就换上这个，跟我走吧。”秦术将那件从混沌手中拿到的那件女式裙子扔给武瑛。
武瑛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蛋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媚眼如丝地看着秦术：“在这儿换？”
秦术没好气道：“用灵气做遮掩，不就换好了吗？这还用我教？”
“……”武瑛头顶上仿佛有蒸汽升腾。
一言不吭地将凝聚出磅礴灵气，转瞬之间就将自己淹没。
秦术下意识看了一眼，呆了呆，旋即低头看了一眼，干咳一声，默念几句佛门的清心咒，啧，正当年少的身体啊，弄得好像咱啥也没见过似的。
当武瑛换好从灵气中走出时，秦术顺便也换好了，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没有武瑛这么麻烦，脱了衣服直接换。
反正也不过只是一件上衣，不用脱裤子。
这种衣服材质特殊，没有什么特异，看起来厚实无比，但实则轻若飞羽，穿在身上仿佛什么都没穿一样。
这样的材质大概只有深渊之下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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