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东的话语，明显带着调侃的意思。可是，这种态度，却是让聂振邦很高兴。作为组织部们的龙头老大。建东部长在外界的形象，一直都是不苟言笑。极其严厉。
如今，却能和自己开玩笑。这说明。自己在石建东心目之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建东部长，您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平曰里，不给您打电话，这不是怕打扰您的工作么？”聂振邦耍起了无赖。
如今，在这种态度的拿捏上，聂振邦已经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境界。遇什么人说什么话，到那座山，唱哪首歌。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石建东作为团系的中坚力量。属于老资格，自己，虽然是团系培养的未来之星，可是，却是小字辈。级别上，石建东是入局了的人。各个方面，都是长辈。用这种轻松和谐的语气和态度，最为合适。太过正统了，反而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你小子，这三公办主任当上之后，倒是越来越没有一个正行了。说吧，有什么事情？”石建东笑骂着说了起来。
听到石建东这么说，聂振邦也收拾了调侃的心态，正色道：“建东部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就是想问一下。辽东省这边……”
话音还没有落下，石建东那边的话语就已经传了过来：“你小子，想问辽东空缺出来的副省长位子吧。我告诉你，如今，盯着这个位子的人不少。目前，上面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至于其他。你就不要艹心了。”
石建东的这种态度，让聂振邦也有些诧异。都是团系的人。一般情况下，石建东也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要知道。自己是团系内定的未来之星。这样一来。团系上上下下，多多少少都要给自己一些面子。今天，石建东的态度有些不正常啊。
虽然想不通。可是，聂振邦却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高低进退，聂振邦还是明白的。固然，现在团系干部对自己都很客气。可是，自己真要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闽南省的这一段时光，别的没有学太多。乔易人同志，韬光养晦的作风，倒是观摩出了一些门道。
很明显。在这个问题上，石建东不愿意多谈。自己再说，也不过是徒让人笑话而已。
寒暄了几句之后，聂振邦也挂下了电话。沉思起来，心中也在揣摩着石建东话语之中的含义。
盯着这个位子的人不少。这一点，不要说，聂振邦也清楚。全国，三十三个省市自治区。副部级以上的位子，就那么多。全国十几亿人口。这些位置，就算是加上中央直属机关部委、各大央企，也不会超过两千个职位。按照十五亿人口计算，这个比例，是75万：1。
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单位，有这种位子让出来，全国各个派系的人，肯定都在关注和争夺。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没有明确的定论，这说明。即便是九鼎核心里面，对于这个职务的安排，也存在争议没有形成一个明确的意见。
这就让聂振邦有些想不通了。不就是一个副省长么？而且，还是不入常的副省长。能够让九鼎核心都这么关注吗？这也太夸张了把。要说是一地的正部级职务，让这些大佬们关注，还说得过去，一个副部级。这简直是天方夜谈嘛。
可是，石建东的话语，也不由得聂振邦不相信。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看样子，现在霍思远和曹定坤做的这些布局，到最后，恐怕都是白费力气啊。
另外，刚才，石建东的话语之中，对自己有一些不满。这里面，有什么意思？
聂振邦沉思着，就连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都没有察觉，还是李居朋听到电话在响却没有人接。走过来提醒了聂振邦一下。聂振邦这才拿起了电话。
一看号码。聂振邦又是一惊。竟然岳父杨胜利。聂振邦有些纳闷，自从自己正式纳入团系之后，这个岳父，和自己是从来不联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不敢怠慢。接通电话，那边，杨胜利威严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在考虑建东同志话语的含义么？”
一听到这句话，聂振邦条件反射的回答道：“嗯，建东部长的话语，很明显不太正常啊。”
刚一说完，聂振邦就恍然大悟。同时也猜测到了。看样子，石建东刚才跟自己这个岳父通过电话了。
随即，笑着道：“爸，建东部长给您打电话了？”
对于杨胜利，聂振邦是没有多少畏惧的，不光如此。聂家两位长辈，包括沈总和冷总，聂振邦也只畏惧这么多。这种心态，聂振邦归咎于自己的重生。见惯了前世的风风雨雨。这辈子，聂振邦的神经，似乎天生就强大许多。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患得患失。
随着聂振邦的话语刚一落下，电话那端，杨胜利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几乎是接近咆哮的态度道：“聂振邦，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考虑省部级干部的升迁了？还是说，你现在已经进入九鼎核心了？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不是刚在望海市安分了两年，现在又开始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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