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和他已经说过这件事了，我们想报同一所大学，”梁羽曦看了看陈诗韵，大抵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如果爷爷希望我去国立，周延会跟我一起去。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成绩应该差不多。”
“其实，我和爸爸回国之前有跟爷爷说过这件事了，如果你和周延有想去的大学，也不一定要回新加坡上国立。”
“嗯？”梁羽曦没想到，在高考前一直不肯松口的爷爷居然会妥协了，“真的嘛？”
陈诗韵看着梁羽曦吃惊的样子，恬静一笑：“真的，你是爷爷的宝贝孙女，爷爷自然是希望你能回新加坡的，不过他更希望你开心。”
“我和周延暂时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大学，等旅行回来，我们会开始慢慢找学校，商量一下要去哪儿还有报什么专业。”
“好，那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跟爸爸妈妈说，我们可以帮你们出出主意。”
“嗯。”梁羽曦靠在陈诗韵的肩膀上，笑笑地应了一声。
短暂的一阵宁静，空气里开始散发着一丝悲伤的气息，没有丝毫征兆。
“曦曦，”陈诗韵一边轻声地喊着梁羽曦的小名，一边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和爸爸能够多花点时间陪你长大，而不是忙工作。在你的世界里，我和爸爸真的缺席太多了。”
梁羽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淹没在一阵酸楚中，她隐忍地咬着牙，把想哭的冲动狠狠地咽了回去。
关于小时候对于其他小孩子有父母常伴左右的那种羡慕，还有每次短暂团圆之后和陈诗韵和梁宇分别的那种不舍，在陈诗韵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像是潮水一般全数涌上了她的心头。
“妈妈，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小时候我会觉得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能陪着身边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你和爸爸也是为了我好，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
“妈妈知道。”陈诗韵眼睛红红的，有些哽咽地说道：“就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太懂事、太独立了，爸爸妈妈才会心疼。所以，这次大学的事情，你只需要尊崇你自己心里的选择，不需要考虑到其他的因素，懂嘛？”
“嗯，谢谢妈妈。”梁羽曦将头埋进陈诗韵的颈窝里，紧紧地抱着她。
“傻瓜，跟妈妈还需要说什么谢谢。”陈诗韵轻轻地拍着梁羽曦的肩膀，“妈妈突然觉得两年前让你留在国内或许是正确的选择，不然我们家曦曦还不会那么早就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呢。”
说到周延，梁羽曦在陈诗韵的怀里笑了笑：“妈妈，你还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和爸爸的事情呢。”
关于梁宇和陈诗韵的恋爱史，梁羽曦知道的极少，基本上都是从陈建国同志的只言片语中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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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梁宇和陈诗韵也是大人口中的“早恋”优等生。
她知道，梁宇和陈诗韵大学一毕业就结婚，还有了她。
她知道，梁宇和陈诗韵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至于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这么说起来，我们俩的情况好像还有点像呢。我和你爸爸也是在高中的时候认识的，”陈诗韵有些羞怯地笑了笑，就像一个沉浸在恋爱甜蜜的少女一样，“不过我们是高三那年才在一起的。”
“高三……”梁羽曦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着，“那姥姥和姥爷没有说什么嘛……”
这个时间点，不仅比较特殊，还比梁羽曦预料中的要晚了一些。
而且，她记得姥爷跟她说过，他们在一起小半年的时候被家人知道了；这么一算，应该就是高三下学期。
“怎么可能没有，在高三这种关键时刻谈恋爱，”陈诗韵一边抚摸着梁羽曦额前的碎发，一边回忆道：“你姥姥当时知道了，差点儿没拿衣架打我，是你姥爷好说歹说，我才免去了一顿皮肉之苦。”
梁羽曦想到了当初自己和周延恋情曝光时二老的反应。
果然，这很符合姥姥姥爷的人设。
一个是严格强悍的虎妈代表，而另一个则是温和护犊子的猫爸典型。
“那你和爸爸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那天，你姥姥很生气地把我关在房间里。”陈诗韵顿了顿，“你爸爸独自一人在客厅里面对你姥姥姥爷。我不知道他们具体都说了什么，我从房间里被放出来的时候，你爸爸就已经不在了。”
“你姥姥摆了一整个晚上的臭脸，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梁宇也没有再找过我。我以为你姥姥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你爸爸离开我，”
“然后呢……”
“第二天，我看到你爸爸在我们约定一起去上学的地方准时出现的时候，哭惨了。”陈诗韵微微垂下眼，“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答应了你姥姥高考之前不影响我学习，而且他答应了会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曦曦，你还不知道呢吧，你爸爸高一的成绩一直都是年段的吊车尾，虽然高二以后的成绩有所进步了，却还是有些差强人意。所以，当我知道他答应你姥姥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的时候，我真的吓到了，因为我想考的是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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