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服下安眠药，因为胆汁反流的缘故，胃酸会呈现黄绿色。
叶枭上次给柳母催吐的时候，她的胃酸是正常颜色，而且有一股力量锁住了毒液，没有让毒液遍及全身。
叶枭当时只觉得是她中毒时间短造成的，现在仔细想想，难道还另有缘故？
不过，他看柳母的样子，未必是他想象的样子。
叶枭只道是自己多疑了，吃过饭后，与母女两人告辞离开。
柳如烟送走他后，回到家里，跟丢了魂一样，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外面。
柳母把她叫进了卧室，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舍不得你叶大哥走啊？”
柳如烟红着脸垂下了脑袋，伸手抱住了母亲，趴在了她的怀里。
柳母轻抚着她的长发道，“人和人都是讲缘法的，你和你叶大哥有这么一段善缘，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人要学会知足，不能贪心，贪心只会伤了自己。”
柳如烟抿起了小嘴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会想他，想天天都和他在一起。”
柳母道，“这个我懂，妈也是过来人，你心里想什么妈都知道。”
她示意女儿，到床底下取出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精美的民族服饰。
红蓝相交的颜色，配以刺绣的底纹，上面镶嵌着各种银饰，绝对是手工艺中的精品。
柳如烟意外道，“妈，这是谁的衣服啊？太好看了吧？”
柳母笑着示意道，“你穿上试试。”
“可以吗？”
柳如烟惊喜地把衣饰从里面取了出来，在母亲的指导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戴起来。
她把闪闪发亮的银饰戴在了头上，对照着镜子欣喜地照了照。
这件衣服，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穿在身上美丽动人，完全像是异族的美人。
柳母看着她，一时恍惚的以为是自己穿越了时空，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她眉心一紧，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跟柳如烟说道，“女儿，你不是经常问我，别人都有外婆家，你怎么没有吗？”
柳如烟只顾着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是啊！你不是说外婆家都没人了吗？”
柳母苦笑道，“那是我骗你的，其实你不光有外婆，还有三个舅舅，五个姨娘。妈妈在家里排行最小，闺名小九。”
柳如烟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母亲，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此事。
她坐在床上，拉住母亲的手不解道，“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不带我回去看他们呢？”
柳母认真道，“因为妈妈当初和你现在一样，沉迷在爱情里面，不顾家族的反对，跟你爸爸私奔到了东海市。这么多年改名换姓，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什么？”
柳如烟被母亲给吓到了。
柳母让她从箱子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羞涩地站在一处吊脚楼的前面，忸怩的目视前方。
身材样貌与柳如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柳母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缓缓讲道，“那个时候，你爸还是个下乡的小知青，被分配到了我们龙家岭当教师。他是我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外乡人，模样长得俊朗，儒雅，跟个大姑娘似的还会脸红。我没事的时候，就跟着你的几个娘母去寻他开心。不知道怎的，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妈妈的这个家族是不允许跟外族通婚的，要嫁也只能嫁给九黎一族的人。你外婆当时看出了我的心思后，把我关在家里的牛棚里，三天三夜都没给我一口饭吃。”
九黎一族？
柳如烟听得一阵茫然，好奇问道，"后来呢？"
柳母道，“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脑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个人饿得迷迷糊糊的还能从牛棚里挖了洞钻出去。跑到村边的山洞里，找到了你爸。我就告诉他，要么娶我当老婆，带着我远走高飞，要么就等着被我家里人收拾。你外婆家可是龙家岭的头人，你爸哪里敢得罪，只能收拾下东西带着我连夜私奔。”
柳如烟听得一阵崇拜道，“妈，你和我爸也太浪漫了吧？”
柳母笑着道，“你听着浪漫，但是对你爸来说可是遭罪。他好好的知青变成了人贩子，有家不能回，在外面东躲西藏，好几次都险些被你外婆家给抓住。后来我们俩在东海市落脚后有了你，于是就在这里安家到现在。你爸的福气或许都给了我了，在你十岁那年就因病走了。我时常在想，这个病是不是他带着我东躲西藏的时候染上的。如果当初不是我太冲动，他兴许也不会走得这么早！”
她的眼圈一红，内疚地落下了眼泪。
柳如烟连忙安慰道，“妈，这不关你的事情。人命由天不由己，爸爸的生死是谁都无法控制的啊！”
柳母哭了好半天才稳住了精神，告诉女儿道，“妈决定了，等过两天，妈带着你回趟你外婆的家里。他们打也好，骂也好，妈不能再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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