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交辉归来,朔和清如实相告。本以为他会感到意外,可是当交辉将赤尾羽小心翼翼捧到面前时,二人顿时睁大了双眼。交清下意识地揉了揉那块伤疤,“伤愈如此之快,难道只因这小小羽毛?”她不敢相信,却也不敢轻易否定如高山一般的光父。交朔更觉不可思议,本想引用“投杼之疑”反驳交辉,可辉的自言自语,令她无需再言,“伤口似鸟?如何可能?”
三人合议良久,仍旧捋不出头绪。交辉真想现在就回静泊坡,当面问问清楚;交清则指向南边,直斥道:“儿时只要犯了错,父亲就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直到月神拽来云彩捂着眼、堵住耳,才肯罢休。而今为何变得如此惜言?一共十六字,还句句隐晦,字字是谜。倘若母亲在世,一定会替我好好教训父亲。”
交辉长叹一声,缓缓走出屋子。此时,浓重的大雾弥漫于天地之间,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宽极厚的筵。交辉踏着雾气,径直走向祭坛,重新整理着线索。“谶璞位于五方,代表五行......江父所谓‘以拉之幻’必定是谶璞线索,否则家务之事何必使用隐语......赤尾羽并非谶璞,为何不明说,却要引用‘投杼之疑’?”他用手抚着羊毛般沉重的迷雾,思绪一下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呆呆坐了一阵,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回屋。
交辉从屋内奔出,向着交朔的大内冲去。刚要兴冲冲地揭晓答案,不料脚下一绊,碰碎了陶碗,还割伤了脚腕。未及交清奚落,交辉捡起绰的梭子,咧着嘴大叫:“母亲使用的那支,上有飞鸟!”交朔皱眉舒展,顿时有了头绪,会心一笑,“啊——原来‘以拉之幻’是这个意思。”望着呆滞茫然的交清,交朔笑出了声。“当年在静泊坡,以拉常常在山洞描绘飞鸟。他曾说,自己想要幻化为一只鸟,回到遥远的家乡,嗅嗅那里的花草,看看精美的雕塑。”交清恍然大悟:“以拉喜用赭石,还常常用它涂抹我的鼻子。对没错,‘以拉之幻’指的就是飞鸟!没错,飞鸟属木,木乃东方之行!齐乃诸侯之东。没错,谶璞就在齐地!”交清一下抱住了朔。交朔笑而不语,她的心中依旧有所困惑,不过暂时没想明白。
交辉的神情也突然起了变化,看着妹妹兴奋的样子,摇着头问道:“齐地?哪座城邑?飞鸟众多,既盘旋于天,又嬉戏于水,如何找寻?大阳五行,南方属火,若赤鸟之羽亦是谶璞,难道五件谶璞皆与飞鸟有关?”这样一问,交清顿时哑口无言。交辉一瞧,赶紧打了个圆场:“这样好了,待荷的病情稳定,我们一齐向东,无论是否有幸寻得,至少可以踏青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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