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大美女,大才女,估计你也比不上。”
“实话了,庄哥,又不怕别人不高兴。那确实,我比不上她,但是她命运为何这样惨呢?”
“温飞卿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呗,把她拒绝了,还装好心给她介绍了个状元,结果,婚姻失败,当道士去了。”
“她写的回文诗你看过吧,那得是多久的功夫、多大的精力、多深的情意?当时她的心情有多惨,你体会吧?”
“千古一绝,不忍卒读。”
“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害的?老温这个假道学,以为自己装正经,结果害了人一生。”
“道学是道学,为何他假道学?”我有点扞卫男饶面子了。
“你看老温写的艳词,《花间集》第一首:山重叠金明灭、鬓欲渡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他好『色』都有境界了,他当时多老了?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句也出来了,对于苏东坡这样的文人来,八十岁对十八岁,属于文人佳话,老夫少妻也正常嘛。”
“关键是老温写的不是妻,是『妓』,你男人们都怎么想的?**双收不要,只歌颂『色』,是不是假?”
“当然,也有真的,男人不能一概而论,一竿子打倒一船人。”
“就是你真呗,庄哥。你勾引别的女孩子,用算命的方法,是不是很好使?”果然快人快语,她戳中我的心了。
“你太锋利了,池,怪不得高妍把你叫妖精。你是要把我剥开吗,如果你能得到快感的话。”我发出这段话时,有种实话实的痛快。
“崔健有一首歌词:红彤彤的心它闪着光辉,照得我的双手红得发黑,我手中的吉它就像一把刀子,它透过我的嘴唇穿入你的肺。”
“你就像一把刀子。”
“看看你的狼心狗肺”她也发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没等我回复,她又发了一句:“难道我们熟成这样了吗?到了坦诚相见的程度?”
双方长久的沉默。
我们都明白,这种对话到了哪种程度,我们都明白,这种沉默面对的是何种抉择。有的人让你快感,有的人让你舒服,有的人会让你痛苦,但有的人,会让你三者都有,当你在开放自己,迎接对方的击溃时,你需要心理准备,需要时间,需要沉默。也许,是酣畅淋漓的对决后,精疲力尽地将自己弃置于大地,那种踏实的空虚,也是精神的高峰体验。
提示音又响起来了:“在吗?”
“在”
“刚才吓着了?”
“有点,但更多的是兴奋。”我忽然觉得“兴奋”这个词有点不妥,但又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更贴牵
“约不约?”她总是那么直接,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怕了?不敢就算了”她又发一句过来。
“我有什么好怕的,约,你定。”其实,我还不想进展太快,就像『射』箭,满弓不『射』,最得劲,箭一『射』出,张力就没有了。她不给我留下喘息的机会的,我是不是上当了。
果然,她发来一句:“激将法起作用了,庄哥,送上门的菜,你犹豫什么呢?”
我突然发现,在我们的谈话中,她始终占据控制话题和情绪方向的主导地位,我不知不觉被她引导到一个无法转身的位置,是福是祸,管它呢,听由命吧。
“该不是在打卦吧,庄哥,不用这么正式,况且,你的,人心不能直视,你算不准的,是不是?我们去听音乐会怎么样?”她滔滔不绝中,具有极度的洞察力,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
“你是音乐学院的,听音乐,我没你懂,况且,别拿交响乐那些东西压我,『乱』用外国名词吓唬中国老乡,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取得心理优势。”我也要组织一点反击,不然,太被动了。
“想啥呢,庄哥,张北草原摇滚音乐节,听过没?”
“听过,没去过。”
“后开始,明动身,就我俩,敢吗?”
我意识到,挑战才刚刚开始。前后好几,就我们俩,这是个什么节奏?但是,我想试试,反正,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有个帐蓬,你不带也行,带也可,你自己定。”她得若无其事,但我听得心惊肉跳。
我马上在网上查了查气,这几张北全是晴,那我就有底了:“我就不买帐蓬了,但睡袋我有,带上吧。”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再带一个帐蓬,那就显得底气不足、显得生分、显得害怕的样子。如果到时觉得睡一个帐蓬不妥,晴的草原,一个睡袋足矣。其实,睡袋我也没有,还得要马上出去买一个。
“看样子,庄哥,你不是混帐,有格调。”她发来一个笑脸,又出现一行字:“别理解错了,混帐是混到别人帐蓬睡的意思,不是骂人。”
“你这是变相夸我,该怎么会合?”
“这就急了?庄哥,别高兴太早,看我明怎么治你。明下午有趟班车到张北,我们在长途汽车站集合,车票你买,吃的东西我准备,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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