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必须承认，她有点懵。
这老教授是怎么这么准确叫出她名字的？
匆匆正过脑袋，她对了上老教授含笑的目光，周围同学也纷纷看了过来。
啊，好尴尬。
耳朵有点烫。
“刚好就你，来回答一下PPT上的题目。”老教授抬手指了一下投影仪。
底下爆发出一小阵哄笑，还有几句小声的“太惨了”。
老教授喜欢点人回答问题，不能看书，像是高中的抽背，是同学们最怕的环节。
纪黎把手里收拾好的垃圾往桌肚一塞，边起身边看投影仪上的题目。
老教授等待的过程，还将题目口述了一遍：“东汉的政治历史，从某种意义上是外戚与宦官势力交替把持朝政的历史，其根源是什么？”
白苏垂着脑袋，飞快地翻着面前的教材，想要给纪黎报答案。
只可惜，她向来喜欢临时抱佛脚，大多课程，都是由纪黎做笔记，期末整理了复习资料一起背诵，翻了一会，都没找到地方。
纪黎站着默了两秒，回忆起笔记上的内容，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外戚起于汉初，武帝‘外朝中朝’形成时，外戚即成为中朝之代表。宦官参政，始于武帝晚年……”
白苏翻书的动作顿住，忍不住抬头，带着几分震惊地看向纪黎，脑袋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她从来没看过纪黎在宿舍里看书，所以这是抄了一遍笔记就背出来了？
身为理科生的陆辞，听到这么一大段，头都要痛了，观察到白苏惊讶的目光，他觉得纪黎应该是真厉害。
抬手又拍了个照，继续发给俞承。
【陆辞：小菜鸡因为看我被老师喊起来背书了，背得还挺厉害的。】
那道题内容很长，纪黎背了有一分多钟，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有些磕磕巴巴。
老教授把她最后背得不准确的话又说了一遍，招手示意她坐下。
“回答得不错，期末成绩加五分。”老教授弯腰在名单上划了一笔。
纪黎：“？”
五分就这么到手了？
“我就不继续提问了，这课昨天才上的，你们应该还没都背上，回去抓紧看看，等到这周五我再提问。”
众人皆松了口气。
纪黎：“……”
老教授点到下一页PPT，是一张分数表格，前几行标了红的，纪黎和白苏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是你们之前课堂作业的分数，都看看，分数太低的，下次要加油了。”
看清名字后的分数，白苏松了口气，悄悄给纪黎竖了个大拇指，“98分，牛批。”
她抄的纪黎的，拿了92分。
这下，纪黎好像知道为什么这老教授知道她名字了。
这课堂作业是之前周五的时候做的，题量大，大多数人放学了还没写完。
她着急开例会，所以老师说交完就可以走的时候，她硬着头皮第一个交的，可能是那时候被记住的。
哎，下次她一定好好做人，低调行事。
陆辞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他打开，看到了俞承回的消息。
【俞承：少自恋了，她会看你，是因为你出现在那很可疑。】
【俞承：照片删掉。】
图书馆里，俞承回完两条消息，又将图片点开，随后，长按保存。
没去搭理陆辞后来再发的一连串表情包，设置了个倒计时，继续去看书。
历史专业课总是有些无聊，白苏面前的书摊着，边上是开着的手机，她正无聊地玩着俄罗斯方块。
每结束一局，她就要切换到微信看一眼。
第四次打开微信，依旧没有在收到的消息里看见陆辞的名字，白苏心中有股无名火。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难道只是碰巧来了这个教室？
白苏抿着唇，趁着老教授低头看电脑屏幕，迅速转头往陆辞那看了眼。
随后，对上了目光。
陆辞心里紧张，却没避开目光，甚至瞪大了些眼，看着白苏。
过了几秒，白苏先败下阵来，转过头去，带着些气，拿起笔对照投影仪，在书上划下重重的横线。
因为陆辞的到来，纪黎对她的状态格外关注，见状下意识转头去看陆辞，对方一脸平静，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抬手对她挥了挥。
奇奇怪怪的。
“好了，今天的例会就开到这，大家去吃饭吧。”
俞承合起本子，走到第一排拿了书包，边收拾边看了眼正从后门走出去的纪黎。
拎起书包，拉拉链的同时，他快步往前门走去。
“哎，俞承！”席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跟了上来。
在前门外停下，俞承看到墙边低头看手机的纪黎，才转头去看席露，“怎么了？”
“等会一起吃饭吗？”席露问。
“不了，我……”
“俞会长！”娇俏的女声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万梓楠撒开了同伴的手，小跑着过来，停下后看见了席露，又笑着弯腰，“副会长好。”
席露微微点头，“你找俞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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