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破奴军至今没有高举反旗,前些时日破奴军活抓宣统皇帝朱慈烺的那一刻起,曾经辉煌的大明王朝已经走入历史。因此,破奴军今天召开的公议不仅仅是要选出破奴军未来统帅,很有可能选出一个未来的皇帝。在统帅张平安向大明讨要华国公封号之时,就确定了取代大明的国号“中华”,张平安多次向中央集群将领们面前暴『露』过他的野心。如今,张大帅虽然撒手人寰,作为跟随张大帅起事的老兄弟们自然要继承其遗志,为汉人建立一个俯视世界的“中华帝国”。远大的目标虽然美好但现实很骨感,张大帅撒手人寰之前没留下只言片语,这才造成了众多老兄弟们起了异心。特别是都统领张黎和胡明二人早就有所准备,他们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推出张尚仁上位的建议。
虽说大家面『色』凝重,主持今天公议的副帅陈铮率先开口:“诸位,张大帅过世我与大家一样内心悲痛,破奴军乃是大帅一手创建,张大帅这些年来带领我们南征北战为大明平定四方内贼外寇。然,大明宣统皇帝朱慈烺自称正统却行为卑劣,诱捕张大帅于红罗厂,随后杀害我大帅于琼华岛广寒殿。朱慈烺如此低劣行事人神共愤!请诸位来商议张大帅身后之事,破奴军不能一日无帅,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议题就是破奴军帅位由谁接掌,至于说其他谥号、发丧之事缓几日再议也不迟。”
副帅陈铮的话语不多,也没有对张大帅功绩进行长篇大论地歌颂,直接点出了今日公议的主题。特别是陈铮在话里暗示国不可一日无君,等于告诉兄弟们谁登上破奴军主帅大位,也就等同当上了新朝皇帝。今天陈铮抛出的这张大饼太诱人,是个有上进心的将领都会产生别样心思。到这时这帮军头们才发觉,他们的老大绝对是个腹黑高手。破奴军看似铁板一块,其中暗伏山头林立,任何一人想做大都没有完全成功条件。这些年来,张大帅有意无意间把关系亲近的将领隔开,让他们很少有联手的机会。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数黄志和黄伟兄弟,当然还有许义安兄弟,就连胡明和张黎走得近都想办法不让两人一起作战。破奴军打仗离不开一体弹『药』,而制造这些弹『药』的地点又在破奴城和平安城几个重兵把守的地方。且弹『药』工坊归民事衙门管辖,任何有异心的队伍都将受到牵制。
副帅陈铮的话被在坐的有心人听出了别的味道,陈铮没有直接点张尚武接掌帅位,而是由老兄弟们商议,仅这个态度就值得大家玩味许久。陈铮点明公议主题后,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沉默。跟随张平安多年的老兄弟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他们非常清楚在这个关键时刻表态越早就越被动。将领们不表态,民事衙门总理陈良这个老狐狸稳重地喝着茶也不出声。列席旁听的两个大明官员不清楚破奴军派系,本着沉默是金的格言冷眼旁观。正月里的京城还是非常寒冷,正堂里又不生火,加上还张平安的灵柩在数十人沉默中更显阴森。整整两刻时辰没有人说话,让本已压抑的气氛更加透着诡异。坐在上首位置的参谋长古新,这时放下手中茶碗,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就先说说。张大帅曾经多次说过,张尚武年纪虽小却知战事艰难,假以时日可接帅位!”
参谋长古新平和的话语,如同在寂静湖面上丢下一块小石头形成阵阵微澜,会场内“嗡嗡”声一片,在座的老兄弟们都不相信这话出自古新之口。这时,一个声音在喧闹声中分外刺耳:“张大帅说的这话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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