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白五岁的时候，第一天去上幼儿园。
回到家里，路妈妈抱着他亲了口，然后问道：“小白，幼儿园怎么样？适不适应？”
小小的男生，紧绷着一张脸。他抬起瓷白的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轻声回答：“不好。”
“咦？为什么不好，是有小朋友欺负你了吗？”
他摇头，随后低下眼睫有些郁闷奶萌：“有人欺负阿芜。”
路妈妈连忙正了正脸色，详细地询问了今天两位小朋友在幼儿园这件事情。
结果发现只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男孩子调皮些，总是喜欢靠揪女生头发的方式来吸引她们的注意。
于是她认真地告诉自家儿子：“等下次有人欺负小芜，你要保护她，知道吗？”
“嗯。”才五岁的男生乖巧地点点头。
回到房间写了会儿作业，出来就看到妈妈在做醉虾。
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他哒哒哒地跑过去站在大人的大腿边。
路妈妈挑眉：“怎么？饿了？马上就好了。”
路白看了会儿，伸手揪住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面无表情却十分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我可以拿一些去给阿芜吃吗？”
“……可以。”
“谢谢妈妈。”
路妈妈看着才到自己大腿处的小家伙，忍不住戏谑道：“小白啊，你对小芜怎么比对我这个当妈的还要好啊。干脆我把小芜抱过来给你当媳妇儿算了。”
话一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路白歪头：“媳妇儿？”
“对呀，你想要阿芜当你的媳妇儿吗？”
他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下，然后摇头：“不想。”
路妈妈诧异了，“为什么？”
“因为阿芜是妹妹。”
……
初二的时候，当路白再回想起当初的这句话，便是无声的叹息。
那天，同桌约他体育课打篮球赛，他应了。
篮球场上，班上许多女生围站着，站在一旁尖叫呐喊，唯有小青梅站在阴凉的地方，捧着一本书低眸看的认真。
比赛完，有女生来送水，路白礼貌地拒绝了。
同桌拿着两瓶水吊儿郎当地过来，对他吹了声口哨。“路白，篮球打得不错啊，你看那些女生迷的。”
他接过水，喝了口，没有接他的话。
对方坐在身边八卦地问他：“欸，路白，除了你家那位，你觉得班上哪个女生长得最正？”
青春期的男生总是喜欢聊女孩的话题。
他一双清冷眼眸淡淡地瞥过去，薄唇轻启，答了句不知道。
同桌好哥们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实话，我觉得唐青芜就长得不错。”顿了下，他语带笑意地问：“你说我去追她怎么样？”
路白眉头蹙起：“不怎么样。”
“我倒觉得我跟她挺配……”后面的话自动消音，因为男生的眼神实在是冷。
挺怵人。
同桌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这反应：“路白，你喜欢她啊。”
路白长卷的睫毛颤了下，随即撇过头紧抿着薄唇，默不作声。
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
他不曾挣扎反抗情愫的转变与暗自生长。
路白会喜欢唐青芜，是如此理所当然的事。
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陪伴着她走过青葱岁月，亦想参与她的往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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