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有意见么？”
“嗯？四少爷的声音？”康北晃晃脑袋，惊讶地打量着牢狱四处，根本没看见四少爷的影子。
“我在这里。”四少爷的声音再次低响。
康北环顾四周，依旧是找不到四少爷影子。“四少爷，您在哪啊，小的看不见您啊。”
“往后，往下，看到我手指了么。”
“四少爷！”发现四少爷，康北欣喜万分，赶紧凑过到那小方洞口。
透过小方洞，康毅可以清晰看到他的容貌。
被严刑关押拷问几日，康北胖嘟的面庞显得有些削瘦，气色十分憔悴。满头凌乱黑发打成一个个乱结，发间混杂着草梗与黄泥。乍眼一眼，根本认不出来这是在四少爷手下，掌管一半兵马的统领。
“嘘，不要这么大声，我这是秘密来族狱看你的，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康毅故意又压低了嗓音，警惕地瞥了瞥门口外。
瞅见四少爷亲临族狱探望自己，康北心中的苦楚，在这一刻瞬间释放出来，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
“四少爷，他们对我太狠了啊，没日没夜地来审我，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您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
听得他的凄苦哭诉，康毅心里有些愧疚，漆眸不由划出一丝精光。
“好啦好啦，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不老实交代，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出去。”
“四少爷，您一定要信小的啊，真不是我的做的。”康北用力拉了拉他的手指，满脸忠诚。
好不容易把手指从他那抽出来，康毅甩甩发疼的手指道：“你先详细道道，你那日晚上都有做过什么。”
康北抽抽鼻子，认真细数起当晚情况来。
“我那日晚上就很正常在守夜。我守到独自饿了，就外边族人给我买宵夜。除了接过宵夜之外，我再也没有拿过外边任何一样东西。然后我在吃夜宵的时候遇到了康铭，我俩就聊了会天，之后就是一直守夜到天亮了，没有见过有其他人有进来过。”
“真就这么简单？没了？”康毅皱起眉头。
康北点点头，“真就这么简单，没了。”
康毅眸底掠过诧异，“那为什么，康直会有说远远看见，你从那人手中接过类似卡片的东西？”
“我不知道康直怎么看的，总之小的发誓，绝对没有接过卡片。那日二长老从我身上搜出的储金卡，我是真的不知情。”
康毅看他神色肃重，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那，为什么康直会这么说？他是真看到，还是假看到？
“四少爷，您也知道，小的身上有您设置的竹印，我与四少爷那是同舟共济的人，怎么会害四少爷您？您被罚失势或者不开心，小的性命随时就丢。小的没有理由，要跟自己这条命过不去。”
听见康北倾心相吐，康毅嘴唇不经意抿了抿，心道：他说的有道理，他的命都是自己的了，干嘛还要做惹自己不开心的事，难道就不怕我捏死他的小命么？
康毅微微点头，心头决定再信康北一次。
穿过小洞拍拍康北肩膀，康毅悠悠承诺：“情况我了解了，我会想尽办法弄你出来的，就先委屈你再多待些时日吧。等你出来，我会给你一笔补偿的。”
听到上司不怪罪自己，还作出承诺和补偿，康北内心顿时暖意洋洋，感恩自己跟了这么位知情达理的主子。
“谢谢四少爷信任小的。等属下出去，定会为四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久，二小姐开恩，决定不再追究这位变态，康毅很快就被释放了出去。
仰望着发白的苍穹，康毅伸出手去抓了抓，唇边拉开一个极其戏谑的弧度，让人内心不免怵然。森森然的阴冷声，缓缓从其嘴边递出。
“你有离间计，那我就用反间计了，倒要看看，是谁计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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