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个动作你也会？”
那男子似并不欲搭理她，可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头，只应了一个字：“是。”
语气淡淡，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洛子夜心头一跳，接着问道：“是你自己首创的，还是有人教你的？”
她不会怀疑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妖孽，她曾经跟妖孽一起住在贫民窟里，上下铺，两人熟悉到不行，妖孽不可能有面前这男子的气质。可，若不是妖孽，他又怎么会妖孽首创的招数？
是巧合，还是……？
她这一问，其实已经算是问得有点深了，人家该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百里瑾宸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答了：“母亲大人。”
他也知道，母亲一直在找人，而那人似乎也会一些母亲会的招数，故而他眼下才有心思答洛子夜的话。
是个女的？
洛子夜当即就忍不住拍了一下桌案，有点激动地凑上前，问道：“你娘……你娘叫什么名字？她是不是特别爱财，她……”
妖孽那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爱财，标准的有钱不要命。
这一点性情，她相信就是转世投胎一百次，那家伙也不会变！但是对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这可能吗？洛子夜又忽然觉得有点玄幻。她很希望他娘亲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但又怕失望。
而她这样过于激动的反应，倒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百里瑾宸这时候也只淡淡扫着她，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尽管母亲的确是特别爱财，但爱财并不是褒义词，也并非值得称道的品性，洛子夜这么问，于他而言，其实已经有点冒犯了。
加之他素来性子淡薄，便也懒得再理，不再吭声了。
见他不说话，洛子夜急了，正打算仔细再问，但这时候，倒是旁边那个女子，笑着嗤了一声：“哥们！你就别问他了，他向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能回你方才那几句就不错了！嗯，我是他嫂子，我叫澹台凰。你可以问我。他娘的确是很贪财，我们婆媳第一次见面，就因为一锭银子还是金子？我都忘了，发生了矛盾。她那个认真的样子，我现在回忆一下都感到头疼！”
她这话一出，洛子夜的眼神，立即落到这女子脸上。
如果那人真的是妖孽的话，她觉得这可能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定数，是老天想帮她们再相遇。让面前这个姑娘的脸，跟自己前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也令自己忍不住过来亲近，施以援手，最终聊起来，才得以知道这些。
这样的念头，使得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扫着面前的女子，道：“那女子不仅仅贪财，而且身手很好，口头禅是矮油，讨厌，对不对？”
澹台凰听着，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你怎么像亲眼见过她似的？”完全说的一毛一样！
倒是百里瑾宸，在听见“矮油”、“讨厌”这两个词汇的时候，眉心忽然跳了跳，但也没开口。想起来近日母亲为了自己的婚事，找来几国的公主，调教之后，成天跟在他后头叫着“矮油”、“讨厌”，他便感到头疼。
而澹台凰这样一说，洛子夜几乎确定了一半！
她又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南宫锦！从前似乎还有个名字，叫苏锦屏。但都是些陈年旧事，她退隐江湖之后，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苏锦屏这个名字了。也是不巧，原本她这时候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但有她自己事，故而没跟着，不然也许你们能遇见！”不知道为什么，越聊，澹台凰越是觉得面前这个女子熟悉。
倒是这会儿。
一旁沉默着听了半天的云筱闹，忽然盯着澹台凰，猛然想起来什么，惊叫了一句：“澹台凰！难道，难道你是……你是煌墷大陆，那个传说中的漠北女皇？”
洛子夜一愣。
而澹台凰听着，一本正经的脸也忽然僵住，害羞捂脸：“啊？我都变成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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