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霆佑厌恶虞念知不是一两天的事，以他的秉性，出手相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难道是陆其深？
张奎很快抹掉了这个想法，陆其深和他一丘之貉，当初接近虞念知不过是另有所图。
正思索着，有人打电话进来。
“有事？”
是派出去调查的下属来电，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极冷。
“老大，昨晚那个失踪的狗仔找到了，在废弃工厂。如您所料，流出的照片就是他们拍的，不过我们晚了一步，他们手中的相机全被砸碎，内存卡不见了。”
张奎怒火一涌而上，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苏勤勤的照片流出，他无所谓，不过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他动怒是不喜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下属被他造出的响动，吓得顿了一下，小心翼翼说着后半段话，“而且...他们像是被什么人恐吓过，全部都精神失常，满地打滚，如今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张奎闻言，细长的眼眸危险眯起。
还有这等子事？
-
季苏渝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在茶水间泡了新茶，才进来里屋。
里屋是他工作室的私人区域，不对外。就连平日的清理，也是由他亲自动手。
此时里屋的沙发里有人在补眠，他放轻了脚步，关掉了电脑和其他一切杂音。
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沙发对面的另一个沙发，慢慢品茶。
许是茶香味撩人，补眠的陆霆佑惺忪地睁开了眼眸。
季苏渝给他倒了一杯，“尝尝，新送来的望秋，味儿偏淡，适合你的口味。”
望秋，是茶的名字。
是个偏小众的茶，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年季家老辈祖宗逃荒至一处高山，是当地人救了他，他留在那里三个月之久，恋上了主家的女儿。
后老辈祖宗回京起家发达，一直念念不忘救命恩人和心恋之人，便亲自又去了一趟。
怎奈命运弄人，主家女儿病逝，他悲痛欲绝，便将那里的地买了下来，出资让当地人种当地的茶，因为主家女儿生前喜欢，他也喜欢，后取这茶为‘望秋’，专供给季家。
陆霆佑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倦怠，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熏陶着他脸色稍稍转好。
季苏渝见状，放下茶杯，起身，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自然而然牵过他的手腕，推上袖口，给他把脉。
男人也见怪不怪，静静等候。
两人关系是较其他人亲密，但两人心知肚明，也懒得理会其他人的闲言碎语。
“车内的香薰可还适应？”季苏渝没诊出什么，便收回了手，淡淡问道。
“并不适应。”
陆霆佑言简意赅。
喝了一杯，觉得味道不错，又自己倒了一杯。
季苏渝清澈的眼眸静静睇着他，眉宇间藏着不浅的思绪，转而，他稍正了色，“精神不佳，昨晚很晚睡？”
“嗯。”
陆霆佑答得寻常，“昨晚兴许看数据，看过了时间。”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疲惫从何而来。
昨晚的事他能记得的，不过是寻常再正常不过的夜晚。
“阿佑。”
季苏渝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喊他的小名，不似寻常的呼唤，今天眼底有深意。
陆霆佑自然察觉出来他的异样，凝着他，茶也不喝了，微敛了眉。
“昨晚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
季苏渝是学心理的，是这类学科的高材生，他也接触过精神科，从陆霆佑的面色中，他能判断出，昨晚陆霆佑从发病到失踪，再到几个小时后回来的昏迷，不太一样。
他很清楚，失踪后回来那时的阿佑不是他认识的阿佑。
因为，那个时候的阿佑，陌生到连他都不认识。
陆霆佑，“......”他凛然坐起了身。
就听季苏渝说道，“阿佑，你心底那自我尘封多年的记忆，他可能已经苏醒。”
-
虞念知休整两日后，在一个日高朗明的上午随纪棠见了新影片的制片人。
制片人对她的演技很满意，当天就签了合同，月底开拍。
这次的拍摄地点不在京都，要出远门，这次拍摄周期长，初定要一个月的时间。
出门一个月，这算是虞念知穿书以来第一次出远门。
起初，纪棠还担心她，会因为苏勤勤陷害一事对这个圈子有所忌惮。
显然，忧虑是多余的。
小姑娘的定力和潜能突破，远超乎她想象。
和纪棠道别，虞念知自己开车回去。
上了车，她并不着急着走，而是打开手机，点开白楚给他发来的讯息。
【你让我查的那几个狗仔被关进了疯人院，听说是神经受到了极大刺激，他们几个算是废了。】
【不过，这些不是张奎所为。我查了，他前两日也在暗地联络黑势力找人。找到时，人已经疯了。】
虞念知看完讯息，陷入了沉思。
尔后，白楚另一则消息又发送了过来。
【那个叫苏勤勤的被张奎送离，往南方，一个叫洛水市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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