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院子里的众人连同琳琅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夜九的胆子也太大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指责王爷，是真的仗着王爷的宠爱，还是活腻了？
墨离司眼中的怒气已经遮掩不住，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椅子的扶手。
他这一辈子见过很多人，形形色色种类颇多，但是像夜九这般恃宠而骄，不知好歹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要不是水魂碎片在夜九的身上，此时他应该已经把夜九撕成了碎片。
“你真以为自己在王府很重要么？还是说你觉得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
“夜九从未这么觉得，要是真的宠爱一个人，怎么会只做做表面功夫呢？”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终于知道王爷的底线在什么地方了。”
夜九直起身子，脸上带着淡定从容的表情，本来以为要很麻烦，没想到随便一试探便知道了深浅。
不是面前的人没有城府，而是太小看她了，以至于没有任何防备就让她成功的揭开了万千宠爱遮掩的假面。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无缘无故的，我自知王爷接近我的目的，所以不必做这些表面功夫。夜九身上的任何东西，只要王爷想要，都可以尽数拿去。”
“你故意的？”
“若不上这样，我怎么才能知道王爷捧我不过是笼络。”
“既然你心里都清楚，为何不一直装聋作哑？这般撕开表面，岂不是让你我都不痛快？”墨离司眼中的怒气慢慢隐藏，脸上的神情却始终都未曾有过变化。
夜九敛了敛眉眼，整个人忽然都柔和了下来。
“王爷心有城府，装有万里河山的大计，从未给儿女私情留任何余地。可我不一样，我虽然冷心却不冷情，王爷这般招惹我，若是我真的当真了，王爷又该如何？”
顿了顿，夜九继续道：“别人对待感情是如何我不知道，可我夜九，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若是爱而不得，那我便会毁了他，所以王爷千万不要闲来无事招惹我，到最后王爷若是承受不起我的深情，那得到的必是千万倍的怨恨。”
夜九一向胆大，说话更不喜欢藏着掖着，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出口说的便是什么。
这般不拘一格虽然吓坏了众人，可是却成功的熄灭了墨离司心头燃起的怒火。他对夜九好，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水魂碎片，这一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他觉得留住一个人便要留住这个人的心，所以才会对夜九格外恩宠。
如今被夜九拆穿，他竟然一点都不气，反而有些开心。因为夜九说了，只要他想要，都可以尽数拿去。
“本王做这些并非全是表面功夫，其中也是希望你可以在王府过得更好一些，本王说过，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本王都可以给你。”
“夜九想要的，王爷给不起，所以不要随便承诺。”
“那本王要的你就能给起了？”
“能。”
夜九之所以会这么笃定就是因为她知道墨离司要的东西左右不过是她的这条命。而她要的，是墨离司这辈子都支付不起的。
所以她能承诺，但是墨离司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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