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叶老师。”今天的面试还是错过了，聂书婠虽然觉得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
叶新道整理好资料，边往外走边问她，“这两年还在拍摄作品吗？”
“有的。”聂书婠点头，“不过比较偏向于纪录片形式，也不会再拿去参赛了。”
“无论是纪录片还是常规的电影，只要你有想法，不必拘泥于体裁。”
说到这里，叶新道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次以后，总可以联系了吧？”
聂书婠将名片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两人一起下了楼，刚好碰到中年男人折返回来。
叶新道奇怪的问道：“于老师，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聂书婠看向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原来您是老师啊？”
“他叫于笙，是音乐系的教授。”叶新道在一旁解释。
“于教授好。”
于笙了走过来，却说道：“叫我教授啊老师的人太多了，我马上就要辞职了，你还是叫我于叔叔吧。”
叶新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着，“于叔叔？你们两个以前认识？”
“见过几面。”
相比起性格外放的叶新道，原本不拘小节爱开玩笑的于笙反而显得更为稳重了一些，他就像个家长似的，冲着叶新道说道：“她说要考你们系，错过了面试，还有其他办法补救吗？”
“还说什么补救，我早两年就想让她来我们系了，她说年纪小，家长不允许，这次过来我就想着别弄那么多名堂，到时候直接入学，她还不愿意。”
叶新道说了一通，语气低沉的像在诉苦。
聂书婠站在两个老师中间，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于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赞许的笑道：“小女孩有自己的个性。”
叶新道附和道：“也有自己的底线。”
明明是她迟到在先，反而成了被夸的那个，聂书婠挠了下额角，更觉得不知道怎么答话了。
叶新道忽然提议道：“书婠同学，等一下一起吃晚饭吧？”
“我还要去医院看朋友，就不去了。”
叶新道继续说道：“那改天有时间再一起吃？”
聂书婠没立即回答，察觉到了她的难堪，于笙在一旁打着圆场，“她一个小姑娘，和我们这些中老年人哪里聊得来，叶老师，吃饭这种事情，你叫上我们音乐系的教授，保准随叫随到。”
“行啊，于老师，你现在说这话，到时候可别推三阻四的。”
话题就这么从聂书婠身上岔开，校园里停着好几辆中巴，看样子是接送考官的，聂书婠及时停下脚步，与他们告别，“两位老师，我家里人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啊，记得不要把名片丢了，一定要跟我联系。”
叶新道见她要离开，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于笙挡了下他手臂，将他拦了下来，聂书婠冲着于笙笑了笑，小跑着出了校门。
叶新道依依不舍的，“这个孩子啊，我是真喜欢，她两年前拍了部短片，我一看就觉得她前途大有可为啊，马上就给她递了名片，结果等了好久她都没联系我。”
于笙瞧着他这个痴迷的样子，要是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流氓，确实会被吓一大跳，谁还敢跟他有瓜葛啊。
但是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当下也不过说笑调侃道：“不知道你那些引以为傲的学生知道你这么夸赞一个小姑娘，会不会气得直接从片场跑回来？”
这正合了叶新道的意，笑着说道：“嘿，回来看看也是好的，对比一下就知道后生可畏，也让他们有点压力，多长长记性，少拍点乱七八糟的片子。”
——
两年前就赏识自己的人竟然是华艺的考官，这算是意外之喜了，聂书婠坐在车子上，仍觉得不可思议，好在考试的事情，也还有转机。
中午忙着处理乔薏的事情，她连饭都没吃，这个时候就饿得肚子有点难受，她翻了下车里的储蓄柜，找出来一个粗粮面包，总算是填了下肚子。
董旸一直守在医院没离开，聂书婠过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长椅上拿着手机看篮球赛，太过专心，连她走近了都没察觉。
她伸手挡在他眼前，董旸看得正兴起，直接拨开她的手，她又凑过去，他有些烦躁，正想骂她有病，一抬头看到是她，瞬间收敛了不耐烦的表情，问道：“考完试了？”
“算是吧。”聂书婠瞅了眼他的屏幕，点了下他的额头，“看个篮球赛凑这么近，当心你的眼睛。”
“放心，我的眼睛是火眼金睛。”
聂书婠不屑的撇了下嘴，趴在病房的窗子上往里面看，依稀能看见乔薏还躺在床上，“她一直在睡觉吗？”
“中间醒来了一次，喝了点水又睡了。”
“她太累了，我都不敢想要是我们去的迟一点，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聂书婠叹了口气，看见董旸坐着没动，踢了下他的小腿，“你赶紧回去吧，逃了一天的课了。”
董旸嘚瑟的伸长了腿，“都已经逃了还回去做什么。”
“等会儿乔薏醒了我要跟她说话，你在旁边不太方便，快走吧。”
董旸担心的是乔延德的人过来，要是起了冲突她也会受伤，还是坐着没动，“你先让你家保镖过来。”
聂书婠不解，“叫他们来做什么？”
“乔薏是晚上九点的门禁，你说她这情况，她爸还能让她遵守吗？”
原先聂书婠是觉得不会的，可今天乔薏身体已经那么差了，乔延德也没采取点措施，绝大概率还是会不顾她的身体，把她带回去的。
“我希望不会。”
“如果会呢？”
聂书婠低头沉思，“我真不想让她再回到那个家，乔延德肯定又得对她发脾气。”
“你顾好自己，要是乔家真来人把乔薏带回去了，别跟他们吵，最好是叫保镖来，起冲突了还能护着你。”
聂书婠琢磨了一下他的话，顿时不乐意了，“我怎么感觉你根本担心乔薏啊？”
“别傻了，我们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很多事情不能干涉，她还是得回去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听他说出来，就是觉得不痛快，聂书婠抿着唇，有些生气的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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