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的叶柠的，不就是顾佩杉吗？就算不是她做的，估计也脱不了关系！
傅明被这笑感染，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那便好！对了，阿柠，你为什么成了‘沐灵’？”
叶柠想了想，答道：“最初想得很简单，只是想用一个新的身份帮助我老师一家。没想到沐灵这层身份不仅适合，还有诸多便利，反正以后用得上，我索性李代桃僵了！”
“可是阿柠，沐家那样的人家不是普通人家，万一发现你不是他们的子孙，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这是傅明最近一直在担心的。假的就是假的，瞒天过海维系不久的。
叶柠却没有放在心上：“我此番去沐家这趟，算是把那个家里每个人都摸清了，除了一个不管事的沐奕人还可以，其他人都是自私冷情之辈。
“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所以，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沐灵这个人，而是可以给他们换取利益的工具。
“等他们发现这个事实，我应该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们会舍弃一块能带来利益的肥肉，去为沐灵正名吗？不会的。”
叶柠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而且她一向冷静自持，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豪门之中，亲情的分量占几何呢？叶家如此，沐家亦如此。
叶柠甚至觉得比起这样的家庭，自己这个孤儿其实挺好的，最起码还有陈平那样父亲般的人陪伴着。陈爸爸……
傅明看着这样的叶柠，那种莫名的陌生感又涌了上来。
他认识的叶柠，从来不会这么冷静得让他心惊，她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她感性她柔弱她胆小，她也做不出这等李代桃僵之事。
是变了吗？一个人的转变可以这么彻底吗？她……是叶柠吗？
傅明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她不是叶柠，会是谁？
叶柠一时陷在回忆里，没有留意到傅明复杂深邃的目光。
冷不防又打一个喷嚏，叶柠抬头看向窗外，惊喜地冲着傅明比划：“哇！下雪啦！傅少！快看快看，是雪唉！真漂亮！”
傅明从那手舞足蹈里，终于看出了一份熟悉，心里不期然地松了口气。
时值十二月中旬，a市这座南方城市，也终于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叶柠前世便是长在南方，在北方帝都读大学也没有能熬到冬天，就遭逢意外香消玉殒了。
可以说这是叶柠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雪，自然觉得新奇无比！
很小很小的一场雪，几乎感受不到它在下，地上的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小层。
但叶柠平时第一次见到雪，见到广袤的土地都被雪白的积雪覆盖，天地之间，银装素裹，还是被震撼到了。
事实上，a市很少下雪，上一次下雪还是三年前，为此还上过热搜。
“a市确实几年没下过雪了，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傅明也跟着感叹，“阿柠，你为什么喜欢雪？”
傅明想起上一次下雪的时候，她也是这么一脸兴奋，只是宁雨柔说来姨妈了不想在外面久待，他就顾着宁雨柔，把她丢在雪地里不管不顾……
“我从来没……”叶柠说到一半止住话头，把“没看过雪”几个字吞了下去，在傅明疑惑的目光下干笑两声，“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下雪这么开心，你看，银装素裹的世界，多么地美丽，它让我暂时忘记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污浊。”
叶柠说到后面，也有些动容。假如这个世界从来不曾脏污，或许她也不会这么喜欢雪。或许雪只是掩盖了脏污，但它毕竟让她看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纯白无暇的世界。它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
“是啊，”傅明看着窗外细碎小雪掩盖下的世界，再看看身边与自己并肩而立的叶柠，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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