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
苏业扶着墙回来了。
跑没跑过，打也没打过，这个女人像是天生克他似的。
此刻，他全身上下十几处青肿，每一个细胞都在大叫着好疼啊好累啊。
苏业实在不想走了。
他停了下来，两手抱在怀里，倚靠在墙边，看着跟在他身后的洛璃。
见苏业不走，洛璃也停了下来，立在他三米远的地方，静静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喂。”
苏业瞥了洛璃一眼，然后扭头看向别处，“打也打过了，你还要跟着我么？”
洛璃回应，“这段时间里，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刚打过我一顿的人说话就是硬气啊。”
苏业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说的这段时间又是多久？”
洛璃沉默，不再回答。
苏业嗤笑一声，“好吧，我们不聊这个，换个话题。”
他转过头，上下打量起洛璃，“你现在住在我家，房租怎么算？”
“我现在没有钱。”
“也就是说，你是准备白住？”
“……”
“而且还白吃？”
“……”
“怎么不讲话了？”
苏业一脸嫌弃地看着洛璃，“住别人家的房子要交房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该不会想要耍赖吧？”
洛璃自知理亏，错开苏业视线，“等我以后有钱的时候，会还你的。”
“就硬给我画大饼呗，你该不会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吧？”
“……”
“那这样，你把刀给我做抵押，等你什么时候有钱，我什么时候还你。”
“刀不能给你。”
“哦，又没有东西抵债，又想白吃白住，打着保护别人的招牌，到处蹭吃蹭喝，你们巡游队还缺不缺人呀？用不用我帮你们做一下宣传？”
“……”
洛璃抬眼瞪着苏业，右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
她哪里受过这种挤兑？
以前跟着自家老师四处走动时，不管到了哪里，哪一次不是大堆人往她手里塞东西，那热情劲儿跟饿绿眼的狗遇见肉似的，怎么还会有人跟她要钱？
更不会有人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我不会白吃你的！”
“嗯哼？”
苏业挑了挑眉头，等着洛璃接下来的话。
洛璃咬咬牙，“我可以打扫卫生！”
“啧啧啧……”
苏业摇头感叹，“一个扫地机器人也就几百块，这就是你的价值？”
洛璃半抬起拳头，又落了下去，“我还会做饭洗衣服！”
“真可惜。”
苏业继续摇头，“你做饭，我可不敢吃。另外，洗衣服的话，我家里已经有洗衣机了。”
他一边diss着面前的少女，一边留意着她的神态。
在看到她又想抬拳头时，苏业立刻摆了摆手，转身往家里走，故作大方道，“看你可怜，走吧走吧，就当家里多养一只宠物狗了。”
洛璃拳头原本都快放下来了，听到这话，不由分说，两步追了上去，暴打苏业的狗头。
三楼，卫生间，亮着灯。
“一、二、三……十一、十二。”
苏业脑袋转来转去，数着自己身上的淤痕，他越数越气，“这个可恶的女人！”
所幸，上次被徐文强三人打一顿时买的药水还没用完，他又给翻出来了。
处理完伤势，苏业回到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还不忘朝着沙发方向嘀咕一句：癞皮狗！
洛璃听没听见他不知道，反正围在沙发四周的帘布动了。
苏业没敢再看下去，一溜烟回到自己房间，抓起床头菜刀准备拼死一搏，好在等了几分钟都没见洛璃闯进来。
心思安定下来后，睡意开始袭来。
苏业打了个哈欠，把菜刀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灭了灯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直到天明。
七点钟，天色大亮。
苏业眼皮动了动，翻了个身，又睡了起来。
咻——
咻——
一阵阵破风哨音不停往苏业耳朵里面钻，很轻微，可他翻来覆去几圈，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谁啊！”
他有些恼怒地下了床，忽地一声拉开门。
破风哨音更明显了。
咻——
咻——
苏业看到洛璃正立在沙发旁，面对着门的方向，长刀一下又一下地挥出，每次动作都是相同，自上而下，由慢到快。
『这个女人倒是挺刻苦的。』
苏业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位置，静静看着她练刀。
跑不过、打不赢，还能怎么办？
先偷师喽。
苏业留意着洛璃的发力姿势，自己也拿着菜刀试着挥了几下，不时调整一下站姿，力图做到相近。
“你不要学我。”
洛璃一边挥刀，一边说道，“这样挥刀，我可以将力道发挥到最大，但对你来说就不一定。”
听到洛璃这样说，苏业不免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谁乐意学你啊？”
他扭头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正想着早上该弄点什么吃的时，突然听到于倩倩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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