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就早早地在厅中的上首坐下了。
但就算林暄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被不长眼的问道：“娘娘的嗓子怎么了？听着有些嘶哑。”
林暄妍勾起一抹浅笑，淡然道：“许是昨夜吹多了风。”
没怎么经过人事的小妃嫔还忙道：“近来天气炎热，但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娘娘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但坐在上头的几位妃嫔就有些笑不出来，柯昭仪甚至还哼了一声。
林暄妍懒得搭理她，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今日是众位妹妹第一次来本宫的凝真殿请安，本宫给众位妹妹准备了些小礼物，还望妹妹们不要嫌弃。”林暄妍清了清嗓子，含笑道。
话音刚落，之柳便带着端着托盘的宫人鱼贯而入。
给每个人准备的礼物不尽相同，都是打听过她们各自的喜好，才特意准备好的。
罗妃摸了摸呈到她面前来的一盆牡丹，心喜道：“姐姐用心了，特意替我寻了盆还开花的牡丹来。”
罗妃虽也是将门之后，但与爱舞刀弄棒的淑妃不同，她更爱侍弄花花草草，尤其独爱牡丹。
而牡丹花多半在四月就开败了，如今已入五月，还能见到开得正艳的牡丹，的确不容易。
这才博得罗妃眼前一亮。
其余人虽不至于让林暄妍这般费心，但也都是些妥帖合心意的。
众人收了礼，正所谓拿人手短，就算有心里不满林暄妍坐在主位的，也只得暂时压下去。
但说过了一些场面话后，就是妃嫔们闲聊的时间，林暄妍本是想直接让她们走的，不料她只是低头喝口茶的功夫，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说起了话。
“你还不快趁着今日这个时机给娘娘赔罪？”差不多是最后头有人出声道。
众人循声望去，是侯美人冲着秋盼雪在说话。
因为是第一次来凝真殿请安，哪怕是没侍寝的妃嫔，也来了凝真殿。
有好戏看了，有人在心里勾唇笑道。
柯昭仪张了张嘴，但想到方才收的礼，还是将嘴给闭上了。
虽然这份礼物她自己也能得，但喜欢就是喜欢，收下了也是事实。
这次就算了，等下次，柯昭仪默默握拳，她一定要给淑妃姐姐找回场子。
但柯昭仪不开口，总有人借机生事。
“这是怎么了，秋答应要向哪位娘娘赔罪？”苍嫔摸着腕上的玛瑙手镯，吟吟笑道。
有人敢起头，就有人敢接话：“应是给玉良妃娘娘，毕竟秋答应就住在罗妃娘娘的雪阳宫，何须等到此刻才能赔罪呢？”
“可玉良妃娘娘向来疼爱秋答应，怎会生她的气？”另一人反驳。
一来二去就说开了，最后是有人指出跟着秋答应的宫女，是罗妃殿中的，这才定下了是惹了林暄妍生气。
如冰昨日被杖责二十，虽然因为有秋盼雪的求情，最后还是回了秋盼雪的身边，但现在疼得根本起不了身，所以罗妃才临时指派了一人去照顾秋盼雪的饮食起居。
直到有人发觉，林暄妍坐在上头只冷眼瞧着，一直没插话，这才脸色微变连忙住了嘴。
这些人附和闲聊的速度很快，见风闭嘴的速度也很快。
“本宫突然觉得，诸位妹妹入宫，实属可惜了。”林暄妍面带笑容，瞧不出喜怒。
方才说得最欢的几个，此刻就跟锯嘴葫芦似的，面面相觑不敢再多发一言。
苍嫔眉头一皱，意识到林暄妍定不是句好话，正想着要如何堵回去，就听罗妃已经开口了。
“嫔妾也觉得，这般能说会道，若是去茶楼当个说书人，应当能赢得满堂喝彩。”
林暄妍颔首，学着她们方才闲聊的模样同罗妃轻笑道：“当捕快也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
方才说话的有些人的确是故意挑事，但也有些完全是跟风，这下听出了上头俩人的不喜，顿时如坐针毡。
“……娘娘，嫔妾多嘴了。”有人硬着头皮道。
林暄妍挑眉，“本宫觉得你说得挺好，怎会是多嘴呢？”
没等那人回话，林暄妍又道：“不过你们分析了这么多，本宫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盼雪，”林暄妍看向秋盼雪，“侯美人为何说你要向本宫赔罪？”
“或者是要向本宫赔罪？”罗妃接过话头。
秋盼雪早在侯美人提起，导致众人看过来时，就在心里将侯美人埋怨死了，现在听到二人的问话，更是觉得如芒在背。
这一年来林暄妍不在宫中，秋盼雪不可能一直独来独往，识得了两位较为交好的妃嫔。
而这两位虽然都已承过恩宠，但要说帮秋盼雪，还是太困难了。
甚至去求林暄妍帮忙，也是与这二人通过气的。
所以昨日被林暄妍送出凝真殿后，她就去找了侯美人与陆宝林诉苦。
能不找她们两位吗？秋盼雪在宫中也就与这几人相熟，如冰被拉去打了板子，林暄妍刚被惹生气，也就只剩下侯美人与陆宝林了。
赔礼道歉，也是昨日哭诉后，三人讨论出来的结果。
可秋盼雪完全没想过要在请安时赔罪！
等请过安，私底下再跪地哭求不行吗？做什么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但现在众人都瞧了过来，秋盼雪也只得哭丧着脸现在就跪下了。
“娘娘，嫔妾说错话了。”
林暄妍微微蹙眉，朝之南使了个眼神。
之南连忙下去扶起秋盼雪，“小主快快请起，娘娘怎舍得怪您。”
陶嫔明白了林暄妍的意思，蹙眉摇头道：“玉良妃娘娘素日最疼爱你，哪怕是在明光园，也记得要给你送份年礼，你现在这样，实在是小题大做，反倒伤了娘娘的心。”
秋盼雪咬唇看向林暄妍，露出几分希冀。
“唉，”林暄妍语重心长，“昨日是瞧着你那宫女有些不知尊卑，以为是本宫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就连阿猫阿狗都能欺辱到你头上，这才气极将她拉出去打了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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