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晶怡拜别了安慧的父亲，我们顺着溪流一路出来。
那个所谓的艺术团团长，在距离昨晚几十米外的草丛里，也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之前耿天生就说过，他们会出来掩埋这些尸体，以免滋生病菌。所以我们也没做过多停留。
当我们来到小溪的出海口时，哪怕紧赶慢赶也已经是接近黄昏了。那个毛坯的码头还在，石头上斑斑的血迹也仍然还很清晰。
只是那些尸体却一具也看不见了，我们都回忆了一下和耿天生的聊天，确定他们入谷之前，是肯定没有掩埋这些尸体的。
莫妮卡叹了口气，我和沈晶怡也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里也看到了凝重。
原本我的计划是想辛苦一点，今晚哪怕摸黑赶路，也争取赶到那个最高的山脊下。以前埋葬肖闯、袁世洪、林强的地方再做休息。
可是当我们来到，张成栖息的那个峡谷口外时，天就已经黑了好久了。沈晶怡早已累的，我抱着她走了两程。
不过莫妮卡虽然也累的咬牙强撑，但她居然也算是跟上了。不用说，看样子她平时也是经常锻炼的。
考虑到两个女人的确辛苦，我跟她们说：
“算了，我们还是就在这里扎营休息吧。明天早上天亮时，早点出发就是了。”
两个女人自然是高高兴兴，就去附近林子的边缘捡柴了。我帮她们引燃了火苗，然后就下海摸鱼。
只是没想到当我第二趟，拎着一条三四斤大的鱼上岸时。远远的便听到了，南边传来一群女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嘘…………”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原本两个女人还因为这两条鱼有些激动。我立马示意她们噤声。
而晶怡和莫妮卡看到我脸上的凝重，也立即不再说话。我侧耳倾听之下：
“小敏，确定是这边吗？怎么我们走了这么久都还没看到，他所说的摆着很多尸体的码头，还有那条小溪？刚才那个人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红梅姐，估计应该不会错的，无冤无仇的人家也没骗我们的必要。前面那堆篝火不是越来越近了吗，要不再问一下吧？”
然后还听到了一些，类似于闽南语的口音说话。天呐，听那声音和相互的称谓，那不就是余小敏和阿香她们吗？
而且，余小敏好像还是那么单纯。只是她们怎么追到这里来的？眼看着听那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连脚步声都已经开始出现了。
我告诉两个女人，马上有从南边会有一群女人过来，问她们是不是有一个叫余小敏的，告诉她们王征留她们下来吃烤鱼。
说完我苦笑着再次下到了海里，等我再次拎着两条六七斤大的鱼上来，火堆旁果然已经坐了的一大群女人。
除了余小敏、阿香、还有那个牛仔裙。只是现在那牛仔裙已经换上了一条，男士的牛仔裤。
跟她们一起的，还有阿香带来的十来个女人。她们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弓箭，其中还有两三把老式的非自动步枪。
余小敏见到我，还有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总是低着头。但又不时偷偷抬起眼睛看着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们一边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烤鱼，一边听余小敏和牛仔裙，不对，现在是牛仔裤，说起了她们这趟的来由。
原来当时我因为二月二事件，提前离开了她们的村子。而阿香们回村子之后，余小敏也许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怎么都呆不住。
牛仔裙也做梦都想离开，阿香和女人们则惦记着，我说过的那一批笋奴。于是她们便达成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第二天一亮，全村女人便忙活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有了目标齐心协力，也有可能是因为，扎上一个竹筏累积了经验。
仅仅一个白天的时间，一个崭新的竹筏还真被她们给扎好了。于是，阿香便选出了十来名年轻的女猎手。
带上牛仔裙和余小敏，学着我当时离开时的样子划水。多次尝试之下，她们竟然也找到了那股向西的洋流。
当我问起她们东山后面悬崖下，有没有看到那几具尸体？于小敏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后吞了口唾沫弱弱的说道：
“王大哥，那个女人原来是你杀的吗？我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她折磨的那么惨呢？”
“唉…………”我叹了口气：
“原本我把你留在阿香他们的村子里，就是不想让你看到太过于血腥的场面…………”
接下来我给她们讲了冯家，讲了弓册册，讲了多少人被关在家里，多少人被逼的家离子散…………
当我讲到另外三个学堂老板，听到那些年轻的生命死的不明不白，腰子集团的残忍血腥！世家大族……………
就连那牛仔裤女人都逐渐捏起了拳头，咬着牙说道：“杀得好，可惜还是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了！”
其实我跟她们讲这一切，无非就是因为余小敏太过于单纯善良了。我真希望她在心里有个准备，以免过几天看到太过于血腥的场面时，她会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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