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东方辰二被这个词震慑到了。
“没错，虚无。获得并不是一个人产生幸福感的关键。如果想要的东西抬手就能获得，便不会产生幸福感。”牛兴旺点点头。
“那你以为产生幸福感的关键是什么？”东方辰二问道。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牛兴旺回道。
“求之不得？”东方辰二仔细琢磨他这句话。
貌似，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怎么制造或者贩卖这种求之不得？”东方辰二问道。
“这还得需要您的帮助。”牛兴旺笑道。
“可以啊，只要别威胁到基地的安全，我可以协助你。”东方辰二爽快答应。
他也想看看，牛兴旺如何贩卖求之不得。
因为，他刚刚已经想明白，超人工智能之所以风险极大的原因是什么了。
那就是和他一样，没有对幸福感的认知。
为什么幸福感这个东西这么重要呢？
如果换一个词，就很好理解了：熵减。
如果组成社会的个体，没有追求幸福感的欲望，那社会就不会向着平和、秩序的方向靠拢。
超人工智能已经产生了完全独立的意识，如果没有熵减的过程来调节，那必然向着虚无的方向进化。
“我的想法是，提升他们获得资源的门槛，最好是能对社会进行分层。”牛兴旺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在咱们的基地里，人为制造阶级？”东方辰二皱眉。
“阶级其实是物质上面的分层，产生这种分层的原因是社会资源不足。不过，我们好像一直不缺资源吧？”牛兴旺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在精神层面分层？”东方辰二听出了他要表达的关键思想。
“没错。”牛兴旺点点头。
“精神层面的分层该怎么分？”东方辰二问道。
“几种思路，您看您更倾向于哪一种。”
“其一是虚拟世界。我们可以构建丰富多彩的奇异世界，为大家提供更多的选择，扩展他们的精神需求。”
东方辰二仔细的听着，但没说话。
“其二是向外扩张。现在大家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以为他们提供基础资源，让他们不断扩展人类的生存空间。可以从火星开始，火星放不下了，可以扩张到整个太阳系嘛。”
不得不说，牛兴旺是典型的商人思路。但凡考虑一件事，都想着怎么滚雪球。
“其三是贩卖危机。将他们担忧的事情包装成任务或者产品，再贩卖或者发布出去。如果没有什么担忧的事情，就人为制造一些危机。然后把这些危机包装成产品贩卖出去。”
牛兴旺就说了这三条。
他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方向没有说，那就是宗教信仰。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件事不可说。
宗教或者信仰无法人为制造，因为人为制造的东西无法引起人的共鸣。
这需要时机。
“你说的这些点，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但我认为虚拟世界这个方向不可取。这东西和游戏差不多吧？它能产生快感，能消耗精力，但无法产生幸福感吧？”东方辰二分析道。
“您不是可以构建一种叫做小世界的东西吗？”牛兴旺只是听说过，但没自己见过。
“对啊！”东方辰二一下就被点醒了。
如果人的意识被传进虚拟世界，那自然不可避免的走向虚无。那如果构建的是真实世界呢？
他们在满足精神需求的同时，可以完成一个个小世界的建设工作。
这也是一种劳动嘛。
反正纳塔已经掌握了现有的空间符文技术，小世界想构建多少，就构建多少。
只要为他们在小世界中制造一个替身，然后进行意识连接，不就和进入虚拟世界一样样的吗？
不但可以让大家在体验小世界的同时免费劳动，还可以收费，变相制造需求。
这样看来，还真是一个好点子。
“你这个想法很好，可以尝试一下。”东方辰二予以肯定。
“真的吗？那太好了！”牛兴旺得到东方辰二的肯定，也特别高兴。
“不过我对你说的第三点更为感兴趣，能详细说说吗？”东方辰二问道。
第三点叫做贩卖危机。
这是他最想解决的一个问题。
从今天的欢迎宴能看出来，大家心里是有担忧的。那这个担忧，能不能通过贩卖危机的形式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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