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见到蒋跑跑,才放松许多。
他对颜如玉拱手道:“方才王妃问,为何我先出城,却晚来,就是因为这个臭小子。”
蒋跑跑瞪圆眼睛:“因为我?”
萧驰野叹口气:“我不是说了,让你在申城好好呆着,非要乱跑,我走到半路,接到申城的传书,说你跟着跑出来。”
“就想在客栈等等你,不料,当天晚上就有赤莲教的行踪,听说他们还抓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个少年,身手还不错,我担心那是你,就去寻找他们的踪迹。”
蒋跑跑这才明白:“那人抓着了吗?”
萧驰野脸色微沉:“抓是抓着了,但也自尽而亡,那些被抓走的人,也都遇害,无一幸免。”
“怎会如此?”蒋跑跑怒道,“这些畜牲!”
蒋跑跑在申城长大,和当地人一样,对申城的感情也很深厚,当年赤莲教闹得凶,残害很多无辜百姓,他对赤莲教痛恨至极。
“萧大哥,在哪发现他们的?我去找找看,没准还能发现其它残留的余孽。”
萧驰野正要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颜如玉往外看,是霍长鹤回来了。
人未进屋,笑声已至。
“驰野,你来了。”
萧驰野上前:“见过王爷。”
霍长鹤拍拍他肩膀,对颜如玉道:“玉儿,认识了吧?”
“已经见过,”颜如玉点头,走到他面前,“萧都统一路辛苦,我让人给他安排住处,王爷,你们聊。”
萧驰野这么远来,来得这么急,必定有要紧的事。
“好,麻烦玉儿和厨房说一声,把晚膳送到书房去,我和驰野,还有跑跑,在书房用膳。”
“再来一坛梨花白。”霍长鹤补充。
萧驰野拱手笑:“多谢王爷,还记得我这点喜好。”
“走,去书房说。”霍长鹤带他们俩去书房。
颜如玉让宋平给萧驰野安排住处,就在蒋跑跑隔壁院,东西也一应俱全。
之后,她去厨房,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让厨娘去打酒。
送晚膳去书房时,他们也说得差不多。
萧驰野赶紧站起来:“劳烦王妃了,实在不敢当。”
“王爷经常提起你,说你是最好的兄弟,朋友,助手,如今你冒险而来,为王爷送消息,款待也是应当。”
颜如玉把菜摆上,萧驰野还想两句客气的话,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蒋跑跑凑过来,抽抽鼻子:“我的天,这是什么菜,怎么这么香?”
“几道家常菜,你们尝尝。”
霍长鹤语气满是自豪骄傲:“王妃亲自下厨,你们俩有口福,快坐下吃吧。”
“玉儿,你也一起吧。”
颜如玉也没客气,一同坐下吃饭。
三杯酒下肚,萧驰野轻叹一声:“想起之前在申城时,我与王爷也经常对饮,那段日子,真是快活。”
“现在你是大都统,”霍长鹤也饮一杯,“不好吗?”
“不好,”萧驰野摇头苦笑,“我不想当什么大都统,我不是官迷,我只想跟着王爷好好做事。”
“王爷一走,我这心里难受,空落落的。”
蒋跑跑点头附和:“我也是。”
霍长鹤轻拍拍他后脑勺:“你们总要独当一面的。”
“现在做得都不错,申城一如既往,百姓安居乐业,贸易日渐繁荣,都是你们的功劳。”
萧驰野又喝一杯:“哪有什么功劳,每天都小心翼翼,守着王爷留下来的一切,生怕自己做不好,败在手里,如何对得起王爷?”
霍长鹤安抚:“不必有太大压力,你有你的行事方法,不必完全按我的。”
萧驰野沉默一瞬:“王爷,您会回京吗?”
霍长鹤动作微顿:“不会。”
“司马家已经平反,宣旨官已快到幽城,太子被废,朝中即将大变,王爷,说不定你的冤屈也要被洗清,到时候……”
霍长鹤看颜如玉一眼:“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即便有那个时候,我也不想回京。”
“朝中有变,但京城离此遥远,我现在只想王府安全,幽城安全。”
萧驰野一愣,想说什么,又和酒一起咽下去。
蒋跑跑吃得像只仓鼠:“王妃,这菜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喜欢就多吃,”颜如玉浅笑。
“萧大哥,”蒋跑跑忙里抽闲,“我也觉得这里好,自由自在,比京城好多了。”
“我想留在这里,行不行?”
萧驰野气笑:“你留在这里?不回申城了?”
蒋跑跑点头:“不回,我想在这里,可不可以?”
萧驰野没好气:“你是申城的官,能偷摸跑出来,没人告你已是你走运,你还想留在这里?”
蒋跑跑可怜巴巴看霍长鹤,像是眼睛湿漉漉的小狗。
颜如玉心想,蒋跑跑力大无穷,身手又好,对霍长鹤也是忠心耿耿,若是真能留下来,也确实是个好帮手。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霍长鹤问:“真想留?”
蒋跑跑用力点头。
霍长鹤又问萧驰野:“舍得吗?”
萧驰野摇头笑:“不舍得有什么办法?这小子,成天就想着野,我拿他也没办法。”
霍长鹤道:“如果你们俩都同意,那我来想办法,这样吧,让曹刺史写封信,借调,到时候你签字盖章即可。”
萧驰野点头:“行。”
蒋跑跑喜出望外:“我能留下了?太好了!我得再吃一碗饭。”
众人忍不住笑,颜如玉想起件事,问道:“萧都统,你在申城,可认识秋家的人?”
萧驰野放下酒杯,略带疑惑:“秋家?”
“对,秋家,秋三爷。”
萧驰野神色瞬间了然:“是他,我听说过,但不太熟。怎么?王妃认识此人?”
“不认识,也是听说过,”颜如玉道,“秋三爷在申城负责秋家边关贸易的事,据说做得风生水起。”
“确实如此,秋家的生意做得很好,在申城也很有名望,商会会长也很卖给秋家面子。”
颜如玉话锋一转:“你可知道一间叫忘忧香斋的地方?”
“忘忧香斋?”萧驰野若有所思,“这也和秋家三爷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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