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
尢司嘴上喃喃喊着，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手段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沈陌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扫视过了，有用的信息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没用的东西自然也没留下。
剩下的，也就是一片空荡荡的城堡了。
听到尢司的声音，沈陌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朝着尢司笑了笑，身后的翅膀也在这时渐渐消失。
“尢司，我不是羽人。”
沈陌开口，话落的时候，身后的翅膀也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消失的彻底。
尢司双目微睁，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沈陌，小崽子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心里又升起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从他身上时不时传来的人类气息就能猜到他不是羽人。
只是尢司不想这么猜下去，就当他自欺欺人吧。
眼下，沈陌主动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尢司反而有些慌张，他扬扬唇，“小崽子，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和你坦白一下，我骗了你，”沈陌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又接着道，“尢司，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什么衣服吗？”
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衣服？尢司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小崽子身上的衣服，现在想来。
那不是……供货师才会穿的衣服吗？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沈陌没让尢司说话，而是顺着他的表情往下说。
“我是你们的供货师挑选出来的圣子，或者说是……货品。”
“按照正常的走向，我原本会在二十年后，成为在怀羽日那天你们口中的一盘肉。”
“不要说了！”尢司激动的打断沈陌的话，他现在无法想象吃的人肉可能是沈陌的肉这件事。
如果是以前，他不认识沈陌也没有和他相处过的话，他还能面不改色的点评一下肉的味道如何。
可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沈陌的存在，并且真心实意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在养。
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可能出现在盛宴上，可能会变成一道菜摆放在自己面前，他就觉得痛苦，无法接受。
然而沈陌并没有听尢司的，只是顿了顿，又继续说着，“尢司，说不准你吃到我的肉时，还会点评一句味道如何呢。”
不，尢司摇头，他不愿意去想那样的可能，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沈陌，试图将沈陌捞入怀里。
沈陌没躲，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边凑在他耳边继续道。
“不过那是之前，现在不会了，尢司你是一个好羽人。”
“小崽子，既然你是人类，是不是能活得长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尢司已经不想去纠结羽人和人类的问题了，他更在意沈陌。
之前他以为沈陌是“天人”，只有不到二十年的寿命，所以总是提心吊胆的。
而眼下，沈陌不是羽人，也不是天人，他是人类，既然是人类，那肯定能活很久。
要是给他吃羽人特意制作的丹药，他还能活的更长。
“尢司，羽人和人类的是非我不掺和，同样的，我不适合在羽人的世界生活。你知道的，我是人类。”
沈陌冷声不答，倒是语气中充斥着道别的滋味。
更是挣脱了尢司的拥抱，将尢司禁锢在原地，自己则迈步离尢司远了几分，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尢司。
“尢司，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我该走了，再见。”
话落，在尢司的注视下，沈陌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束缚他的那股力量也这么消失不见了。
尢司往前扑去，却是扑得一手空，他没有注意到星星点点的亮光吸入了他的体内，只是一个劲儿的寻找沈陌。
直到怎么也寻不到为止。
在黑森林呆了足足两个月，尢司才展开翅膀离开，他回到了家里，关于沈陌的消息也被立马封锁了起来。
梓漓在知道沈陌不见了以后，来找过尢司，问过沈陌的情况。
而一直不信天国的尢司，却在这一刻非常的笃定，笃定天国的存在。
梓漓觉得尢司没了幼崽得了失心疯，但尢司的表现却又非常的正常，除了再也没参加过怀羽日的盛宴，他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那些喜欢沈陌的小羽人们，在父母的交涉下来询问过，得到的消息只有一个。
沈陌回了天国。
在其他羽人听来，沈陌是夭折了，唯有尢司认为沈陌还活着，只是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这一点，在他能够用另类的方式修炼后，无比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里，所以他很认真的摸索着修炼。
直到后来，人类发动了反抗战。虽然不知道人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但羽人这么多年来也不是荒废着的。
羽人一方和人类一直僵持不下，最后由羽人一方的尢司公爵提出休战，并约法三章，从此开启新的生活。
起初这份约定人类并不认可，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渐渐妥协了下来，两方有了更深的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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