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在他身前两米处停住。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能告诉赵城自己不会被感染，他不能让赵城知道自己的死是没有意义的。
赵城是一个真诚勇敢的少年，让他带着自己的英雄梦死去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裴哥，我好难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失去身体控制权的赵城缓缓跪到地上，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裴川腰间的枪，“请你……送我……送我上路吧……”
“好。”
裴川缓缓举起枪对准双目已经失焦的赵城。
在赵城即将扑向他的前一秒他扣动了扳机。
乔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里的。
她只记得当天晚上别墅里的人都异常的沉默。
临睡前，裴川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乔芷看着他的侧影忍不住道：“哥哥，赵城他……这件事不怪你，你别难过。”
裴川翻书的手顿了顿。
“我说过，队友随时可以换新的，我不会难过。”
乔芷没有继续说话，她只是缄默地看着裴川被月光笼罩的侧脸。
他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无情，仿佛队友的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可是……
乔芷垂下眼睛，似是不忍再看裴川的脸。
哥哥，为什么要逞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偷偷红了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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