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徐徐向前。
莫长生始终低头看着平板上的黔市地图。
偶尔还切换到图库，里面是最近几天苗衣断断续续传过来的黔市相关资料。
至于昆芜，今天已经是约定的第三天。
关于原医生的资料是否给出，仍未给出答复。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在刚刚，这平板上的信号突然断了。
至于那什么花香，她是一点也没闻到。
不过，倒是感应到了些更有趣的东西。
莫长生不动声色抬头。
车窗外的风景，几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开出车道。
陈木微侧头在看向窗外。
坐在旁边的林伊人拉着她在问：“那你们之后呢？”
“后来......”
莫长生着看她，话头却是一转：“有件事，我不知有没有同你说过。”
“嗯？”林伊人茫然看她。
“不久前有人告诉我，在我们出海前，有批来路不明的新生势力，跟着我。”
“我还好奇，又多了哪里的仇家。”
“我从海岛出来至今，也不见再找过来。”
她浅笑着看向‘林伊人’。
“阁下，原是这般畏首畏尾的吗？”
‘林伊人’脸上的疑惑茫然一扫而空，转为漠然。
身上也是与伊人截然相反的气质，冰冷淡漠，似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也什么都不在乎。
车窗外的风景突然变得虚幻，包括整辆车都变得虚幻。
不过片刻，周围已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仔细听，周围还有潺潺流水声。
莫长生站在黑暗中。
面前是褪去林伊人伪装，身披白斗篷之人。
对方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没有露出真面目。
可对方的术法，身上熟悉的气息，已经让莫长生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也明白对方为何而来。
她不禁笑着摇头，笑容里却全是嘲讽。
“我当是谁，胆小鼠辈。”
周围空气一静。
面前斗篷之人冷哼一声，声音怪异。
“多年不见，你这嘴真是越发贱了。”
“就是不知道你如今的本事，有没有你这张嘴厉害！”
黑暗中几点银光亮起，瞬间连结成线。
速度极快，在空中一闪，便已横切至莫长生面前。
银线闪烁泛着冰冷寒光。
......
“长生，你有闻到花香吗？”
前行的车上，林伊人低头问还在看地图的莫长生。
她和陈木都闻到了。
可长生却一点反应没有，连话都不说。
怪怪的。
就在她觉得奇怪时，就见莫长生突然抬头，看着她笑得一脸温柔。
然后慢慢摊开双手，语气软糯轻柔，“抱抱。”
林伊人心里那点怪异瞬间抛之脑后，脑子都飞了。
她‘呀’了一声，兴冲冲扑了过去。
“长生，你也会撒娇呢～”
小姑娘飞扑入怀，莫长生表情却是一僵，缓缓低下头。
在她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血色短刃。
“喂，”
握着短刃另一头的林伊人缓缓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小姑娘兴奋雀跃的可爱笑容。
那双向来灵动活泼的杏眼泛着妖异的血光，眉目冰冷带着股邪气。
“谁允许你顶着这张脸来戏弄我的？”
‘莫长生’哦了一声，面无表情问：“怎么发现的？”
“一股花粉气，给我换回去！”
林伊人大喝一声，手中血柱化成的短刃瞬间延长，穿过胸膛。
她握住血柱一头，狠狠向上劈砍。
血色弧光上扬。
面前的人，座下的车被血刃竖劈两半，化为大片花瓣散入空中。
周围已不再是小路，而是大片无边无际的花海。
在这花海上空，飞着一个身披白斗篷的人。
“你是什么人？”
林伊人满脸戾气，手中血柱化为血镰刀劈向空中之人，厉声喝问。
“长生呢？！”
白衣斗篷人并没有挡，甚至没有动。
血镰刀劈砍而至，转瞬化为万千花瓣消散，又在林伊人身后重新凝聚人行。
依旧是毫无情绪的语气：“真是暴力，和那个人一样讨厌。”
林伊人猛然转身，血镰刀对准此人。
她的血镰刀连灵体都能伤害，可两次劈砍都对对方毫无作用，她也没再贸然尝试。
而是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
对方轻咦了一声，淡淡说道：“若我是人，你现在便已是死人了。”
林伊人心头一跳。
不是人？
不能杀人？
等等，不会是......
她脸色瞬间变得极差，若她猜测没错，就麻烦大了。
对方也注意到她剧变的神色，一直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终于带了些疑问。
“你知道我们？”
我们......来的不止一个......
林伊人握着血镰的手微微用力，神色微凝，缓缓吐出一个字。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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