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卢二姐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旁边这个就是咱们这部戏的女一号阿涛。我新签的艺人。她虽然刚复出不久，现在可火着呢。”
“嗯，”
卢二姐瞧都没瞧阿涛一眼，又哼了一声。
高卫国看过去，这个阿涛倒是印象深刻，一部古装剧很是火了一阵子。
她的身材不错，长得也好看。熟女的味道十足。只是感觉个子比荧幕上看到的要矮一些，皮肤也稍差一些……
“宁导演的大名是听说过的。只不过才知道他是个残疾人。身残志坚，真是佩服。”
高卫国知道卢二姐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宁导演始终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他憋着笑，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花啊，这位大姐是谁呀！”
宁导演好像也不生气，抽了口烟，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嘴的黄牙。一看就是个老烟民。
“宁导，您忘了吗？我跟您介绍过的。这位卢二姐，也是咱们多部戏的合作伙伴。我的亲二姐！”
刘小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特么的神仙打架，别牵连我啊！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卖茶叶的。”
“完了，要出大事了。”
刘小花听见宁导演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
“小亮……”
卢二姐撇嘴笑了一下，嘴里喊出两个字。走到一旁坐在沙发上。
高卫国看得心底一惊。卢二姐这种狞笑，他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开始发凉。
“姐，求您了，别生气。”
刘小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扑过去抱住卢二姐的腿，那声音都是哭腔了。
“你说要提高投资额，我也不生气。你说给我弟弟准备的礼物被这个老毒物占了，我也可以原谅你。无非就是个戏子罢了。我随时可以给我弟弟更好的。但是，你现在还敢给他求情？刘小花，我看你也别干了。进去踩缝纫机过下半辈子吧！”
卢二姐这个时候浑身透出一种冷酷，让这个房间里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几度。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宁导演看到刘小花这个样子，还想讥讽嘲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他心里也在大骂刘小花，这个臭女人居然摆了自己一道。她没有明白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传说中大院里的那个女霸王。
那个一直跟在后面的年轻人，疾走两步，一把抓住了宁导演的衣领。
高卫国这才明白，这个叫小亮的年轻人是卢二姐的人。
“对不……”
宁导演失声惊叫着要道歉，却被小亮猛的按倒在茶几上。像是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脸憋的通红却发不出声音来。
小金强装镇定地站在一旁看着，腿肚子也在发抖。他很清楚宁导演接下来会遭受什么打击。
那个女孩子已经吓得半死，嘴唇都在颤抖。眼睛使劲的闭起来不敢看。
小亮伸手抄起茶几上硕大的水晶烟灰缸，一下就砸在宁导的大门牙上。紧接着就是第二下，第三下……
宁导演像一只割了喉咙的鸡一样，四肢极力挣扎着，却被小亮单手按着，纹丝都不能动。
阿涛在沙发上抱着头，蜷缩着躲得远远的……
高卫国见过很多的血腥现场。甚至曾经帮着交警用铁锹去铲那些被压进柏油路面的尸体碎块。
他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在火灾现场经历过更残忍的画面……
但是，现在眼看着宁导演一口一口吐出的血水混合着一些碎肉，那血水中怕是还有十几二十颗牙。
宁导演的嘴可真臭。
血腥味儿混合着尿骚味，这屋子里的气味变得很难闻。让人觉得有些作呕。
“刘小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觉得我老了是吗？岁数大了心慈手软啦？什么猪狗一样的东西都敢跟我龇牙？”
卢二姐边说边笑着摸了摸刘小花的脸。
小亮听到卢二姐说话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依然按住宁导演让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痛苦的呻吟着却动弹不得。
高卫国看到跪着的刘小花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抽搐了一下，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让她俩去楼上洗干净等着。”
卢二姐说完站起身来，指着茶几上已经缩成一团的宁导演说：“给他镶一口烤瓷牙，看到那黄牙就觉得恶心。下次再敢嘴贱，我亲手拔了他的舌头。”
卢二姐走到门口，小亮伸手拉开了一扇门，率先走出去站在走廊里。
“条件不变，但是你们考虑好，别挑战我的耐心！合同随时拿给我签。”
高卫国紧跟着卢二姐走出包房。这才发现原来门外站着的那两个服务员，早已经换成了两个壮汉。
小亮走在最前面，卢二姐在他的身后缓步走着。高卫国默默地跟在卢二姐的身后。
卢二姐身材高挑，肩宽背直。波浪卷的黑色长发过肩，看不到一根白发。穿着一件驼色的羊绒长大衣，从背后看不出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
走到酒店的门外，一辆白色的阿尔法保姆车已经候在那里。
“1209房间。你的吉祥数字。今晚好好享受一下。这是你投资回报的一部分。就当作提前收利息了！跟他们这个圈里的人不用难为情，否则人家当你是土鳖。更别让姐姐我瞧不起你。知道吗？”
小亮在车门处等着卢二姐上车。
卢二姐说完之后，帮高卫国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上去吧，这是你走进新世界的第一步。我弟弟得有霸气。如果你怂了，姐姐从此再也不认识你。”
卢二姐坐进车里冲高卫国摆了摆手。
小亮拉动扶手，车门缓缓自动关闭。
高卫国目送着车子远去。
他回过身来，酒店的感应门唰地一下向两侧打开。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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