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了周升。
现在谁都能看出来他与秦昊之间有着旧怨。
“我……”
周升看了看周围，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去。
现在即便说出朵花来，又有几人会站在他这边？
与其自取其辱不如主动闭嘴。
“文姬，还要和秦公子比吗？”
张琪回身看着何文姬，面上有丝疼爱也有一丝宽慰。
自己这个徒弟心高气傲，现在终于碰上了钉子，是机缘还是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
何文姬轻咬朱唇，美目望着秦昊有丝浓浓的不甘。
片刻后终究还是低下了头，轻声道：“不用比了，弟子认输了。”
张琪接连出了这么多道题，都是秦昊先做完再由她来验证，真要算起来的话，已经比过何止一次？
张琪一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张琪又转向秦昊道:“适才文姬有不当之处，还请秦公子海涵。”
“老师……”
何文姬心高气傲，突然遭受打击本来就在强忍着，这会见老师替自己赔罪再也控制不住，竟咬着朱唇落下泪来。
秦昊一见不禁有些动容。
如此不服输的少女他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恍惚间让他看到了后世学校里那些好胜心极强的小姑娘的影子。
他看了一眼何文姬，躬身道:“张老言重了。”
张琪叹了口气又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够知道自己不足并不是坏事，关键是有勇气承认。”
何文姬轻咬贝齿道:“弟子知道了。”
秦昊默然不语。
若是知道这姑娘心气儿这么高，自己就收敛一些了。
不过他也是无奈。
小学生的题目，一个大学教授扫一眼就知道答案，就算想装模作样也装不像。
张琪点到为止，又看向秦昊，拱手道:“秦公子。”
秦昊忙躬身回礼:“张老有何吩咐？”
张琪指着白板上秦昊写的数字道:“方才秦公子说，这些都是阿什么数字？”
秦昊道:“是阿拉伯数字。”
“嗯，就是这个阿拉伯数字，但不知秦公子，这与我中原数字又有何不同？”
秦昊如实道:“这与我中原的数字并无不同，只是写作简便一些而已。”
“不知公子可否教授与老朽？”
张琪说着向秦昊深施一礼。
“嗡——”
教室里再次被一阵惊叹声轰然炸开。
何文姬甚至惊呼出声:“老师……”
她的眼里满是骇然，放眼十国，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受老师如此大礼！
秦昊也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学生拜见老师的弟子礼，他如何敢受？
连忙侧身让开并回礼道:“张老可是折煞晚辈了，您老德高望重，晚辈何德何能敢受您此等大礼，万万使不得！”
张琪却摇头道:“方才秦公子也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谓达者为先，孔子做学问都能不耻下问，老朽身无长物又如何做不得？”
说完执意再给秦昊施礼。
“张老切莫如此……”
秦昊还要推脱，突然瞥见张琪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往何文姬身上瞟，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心里感叹一声，这位老人为了这弟子可真是用心良苦。
秦昊也早已看出何文姬太过执拗，心气高也没受过委屈，张琪这是在亲身示范教授她如何做人。
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秦昊也就不再闪躲，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一礼，并伸手搀扶。
“张老偌想知道只需吩咐晚辈一声便是，无须如此客气。”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咒骂声一片。
“狂妄小儿，竟敢受张老如此大礼！”
“就是，不过是会写几首诗词，会做几道数学题竟敢如此托大，实在有违人伦！”
“如此无礼简直斯文败类！”
“对，我等羞与其为伍！”
当然也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比如柏青教授和段沐等人，则是面露崇敬之色。
只不过他们崇敬的是张琪不是秦昊。
何文姬也不笨，见自己老师都向秦昊行如此大礼，她又岂能站着不动？
忙站在张琪身侧面向秦昊，弯腰鞠躬恭敬行弟子礼。
秦昊再度伸手搀扶，张琪这才起身。
事已至此秦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管张琪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已经向自己行了弟子礼，自己既然已经接受那定然得兜着。
他思索一阵道:“刚好我要去浩然诗社和一些学友探讨数学，张老若是有空不如请随我一道前往，也好为晚辈们把把关如何？”
自己这次本来就是要教浩然诗社一众学子数学的，反正赶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多上他俩也没啥。
张琪残眉抖动了一下，此时再看秦昊时眼里意味深长。
他手捋胡须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秦昊伸手笑着相邀:“那，张老请！”
张琪这次倒没客气，点点头正要一步迈出，却被柏青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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