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夜饭也算吃得热闹，个个酒足饭饱。
是的，家里几个男人还喝了点儿小酒。
呃，看到醉醺醺的几个人，风眠觉得是喝了亿点点。
顾岳霖脸色通红，脑子也有些发昏。
风眠给他拧了一把热水帕子擦脸。
“你怎么弄的，干嘛喝这么多？”
“你小表哥灌的。”
风眠想到风昌今天异常兴奋的样子，就皱着眉叹气。
“也不知他发什么疯，喝这么多。”
他不光灌醉了顾岳霖，还把舅舅和大表哥都灌醉了。
顾岳霖迷迷糊糊的说：“他说他明年要生大胖小子，有了儿子就不能喝酒了，所以今年最后一天，他要喝个够。”
风眠想着二嫂拦着他喝酒时，他确实是这么说的。说这是他最后一年放纵，以后要努力养家，要做男人了，二嫂也就由着他了。
风眠一阵无语，一个个的盼大胖小子吧，明年就是八零年了，八零后的压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培养得好，进大都市里做社畜，做房奴，过年回家抢票，一年到头还不知能不能见上一面。
培养得不好，等着在农村打光棍吧。
“唉，行了，你难受就睡吧。”
顾岳霖躺在床上，风眠坐在床边帮他盖好被子。
刚盖好，他又撑起来，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胳膊环着她的腰。
“咱们明年也生个娃吧。”
风眠白了他一眼，“做梦，不是说了，我才不想挺着个大肚子上学。”
话音刚落，就发现他睡着了。
这……秒睡？
家里男人都喝醉了，守岁也不守了，全都早早睡觉去。
风小静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双手一紧，她吓得立刻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她的手被绑起来了？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干嘛将我绑起来？”
风小梅一声不吭，一块破布塞她嘴里。
风小静惊恐不已，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就这时，赵慧进来了。
“小梅怎么样了？人家都来了。”
“放心吧妈，我办事妥帖得很，给她绑得死死的。人准备好了，他们钱带上没有？”
“带上了，一千八，妥得很。”
风小梅一脸欣喜，随即又冷哼一声，“妈，你看她也太没用了吧，花家里这么多钱，还读这么多书，竟然只值一千八。我带回个娃，都比她赚得多。”
风小梅前前后后可是搞了几大千，丢了个子宫的事她不提，就炫耀自己比风小静值钱。
赵慧笑道：“是是，我早说她不如你，走吧，快给她弄出去，人家在后门等。”
风小静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们。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年三十，她们要将她卖了？
这可是她的亲妈和亲姐姐呀，为什么呀？
赵慧拖着风小静出去，风小静挣扎的动静有点大，撞到桌角，希望通过发出声响让家里其他人听到。
风小梅立刻道：“嘘，妈，小声些。”
赵慧说：“放心吧，都醉了。”
“两个嫂子没喝多少。”
“没事，她们男人折腾她们半宿，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我爸呢？”
“你爸快醉死了，死猪都没他睡得死。”
风小梅不吱声了，两人将风小静拖出去，一直拉到后门。
后门有三个男人等着，检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清点完毕，他们将风小梅装进麻袋里抬走了。
风小梅满脸是泪，她只想回来过年而已，没想到她们能这么对她。
为什么啊？
从小到大，她吃得少，干活儿多，她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努力的摆脱贫困的生活。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她的亲妈要这么对她？
……
第二天全家醒了，一起吃早饭，然后要去给祖宗坟前拜年。
风信良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不由得纳闷儿。
“哎，都吃饭了，怎么小静还没出来？”
赵慧骂道：“你还说呢，这死丫头，大清早就走了。”
“什么？走了？”
“是啊，她就因来过个年，过了年就不见了。我看她是翅膀硬了，飞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风信良不信，他觉得风小静就算要走，也该和家里说一声的，不会这么无声不响的走了。
也丢下筷子去了小梅和小静住的房间，果然没看到人。
风信良黑着脸出来。
赵慧立刻上前，道：“我说得没错吧，走了。这死丫头，我白养她这么大。她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肯定是怕我不同意。这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风信良没理她，转头问风小梅，“小静啥时候走的？”
风小梅说：“我不知道，反正天没亮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以为她起夜呢，就没问。后来我又睡着了，天亮后我起来，发现她没回来。”
两人商量好的，回答得天衣无缝。
可风信良还是不信，两个儿子也不信。
两个媳妇新进门的，不了解他们，不发表意见。
尤其是小儿子风昌，手不自觉的摸到兜里的十块钱。想到他的亲妈赵慧拿着十块钱出来，让他想办法灌醉一家子的事。
当时他眼里只有十块钱，没想到那么多。
现在想来，莫不是小妹突然不见了，是她们的阴谋吧？
她们能咋的？她再怎么不喜欢小妹，小妹也是她亲生女儿，总不能将人给卖了吧？
越这么想，风昌越是不安。
风信良则是神色凝重的出了门，直接去了下院子村。
风政也跟着去。
风昌原本也想去，突然又看到了赵慧和风小梅神情奇怪，又退了回来。
她们去厨房洗碗，他就跟了过去。
“妈，大妹，你们把小妹怎么了？”
赵慧说：“什么怎么了？我能把她怎么了？那死丫头翅膀硬得很，自己飞走了。”
“是吗？那你昨天给我十块钱，让我想办法把爸爸他们灌醉又是怎么回事？”
“大过年的高兴，让他们多喝点，不行啊？”
“怎么可能？妈，你是不是真的把小妹怎么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可别犯糊涂。”
“滚，小崽子，我是你亲妈，你就这么跟你亲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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