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在陈妙常身上折腾,他也是一股子邪火,这脸贴到别人屁股上去怎会好受。
陈妙常问:“清照妹妹不是陪着你南下,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她招不住了。
杨元奇道:“孟婵这段时间究竟怎么样?”
陈妙常叹息:“一如往常!”这才是她担忧的,她不认为孟婵一点消息都没,杨家都已知道宫中动荡,孟婵身处皇宫又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女子,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陈妙常幽幽的说:“这事并非发生在宫中,现在朝中大臣有这个意思。宫中……唉……”元佑皇后地位是尊崇,关于政务却不能发半点声音,她的尊崇本就来源于自己不发声。
杨元奇只能在陈妙常这里发泄心中的不满,用尽力气。
……
杨元奇非常老实,除去祈福观和杨家庄,他哪里都没去。夹着尾巴做人,这他懂。
孟婵这几天都在祈福观,只是对陈妙常和李清照热络,对杨元奇怎么都有点不加言辞,反正寻常交往就是,就差喊他妹夫。
祈福观。
杨元奇难得和孟婵单独相处,这几天他们碰面不少,却都是带着孩子一群人。
杨元奇说:“孟妹妹,这次可不叫你皇后,政事堂既然风声已定,这次外出的两个人更是让事情明朗,你究竟如何做想,总要给我这个哥哥一个说法。”还是有外庭官员反对废后,比如董敦逸,但没惊起什么水花。
孟婵道:“离开,隐姓埋名?”孟婵摇头,这是她最大的不愿,她是孟家女子,赵煦的皇后,岂能如此?!哪怕活得再惬意又如何?而且,何谓惬意?!就算在定边见大家一面都得东躲西藏,这如何甘愿!
杨元奇心生无奈,让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活在阴暗中,这怎么都不是件开心事。
孟婵看着杨元奇那一脸的悲切,内心又不想他如此,人嘛总是这么矛盾。孟婵道:“我以前又不是没废后过。只愿这次官家能顾忌未亡人身份,让我留在这祈福观就好。”
杨元奇都不知道如何劝说,祈福观不是以前的祈福观,现在这里就没有其他人,别说杨过,有机会他连赵灵儿都想带走。
孟婵笑笑:“我哥哥修书给我,让我走吧,你知道吗?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想走,我不能如此。那会让你们所有人置于险地。”收到孟励的来信,孟婵真的很开心,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要的是不是太多?孟励和杨元奇敢冒天下之不韪待她已是足够,没有人能做到所有事。但那是亲哥哥,杨元奇不是!
孟婵始终没有问出她内心一直隐藏的想法,你敢带走我,那敢带给我一生的幸福么?!他和她的幸福不在于她能离开。
……
杨元奇写折子给皇宫赵佶,他是来谢恩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遵旨到了开封,总要说一声。
赵佶摇头把折子丢在一旁,他见他做甚么,他来了开封就行,躲在陈留就很知趣,其他?赵佶已给了杨家恩宠,无需再给杨元奇。
高俅低头在一旁没有说话,杨元奇通过他把折子呈上来,他做得已是足够。
赵佶看了看旁边这个忠奴笑道:“倒是难为了你,你和杨元奇交厚,怎么不帮他说一句话。”
高俅道:“折子由我递来的已是情谊,官家作何打算如何是微臣能多言的。”
赵佶哈哈大笑,这真的是权利的味道,这可比做王爷有趣多了。
赵佶说:“关于杨家苏家这些家族你多有交往,念旧是你的优点,我不来说你,好好办你的差就是。”赵佶对高俅这点其实很欣赏,因为他就是念旧的人。端王府出身的人,哪个不在他提携下飞黄腾达。何况高俅念旧亦然对他如此,所以开封府的禁军正一步一步的挪到高俅手里。
……
离开皇宫,高俅召杨元奇来府中,既然念旧,召来府中一叙就可以,注意分寸就是。
高俅见杨元奇行礼有点不胜唏嘘,前不久还在西北一起战场砍人,今日他已是因功得授右武卫上将军,妥妥的从三品,品次而言迈入高官行列。杨元奇这个主将打着灯笼照旧。
高俅问:“怎么都不来开封见我,还让我帮忙递折子,你想的什么?”
杨元奇答:“高老哥这是你问,还是官家问?”
高俅愕然:“我问的,官家懒得见你。”
杨元奇说:“这不以为你得圣恩,搞不好我就能见到官家,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让他放我回去。”
高俅一叹:“你要把师师夫人带来,或许他能见你们一面。”
杨元奇摇头:“那就不见了吧。”李师师现在妩媚中又隐然多了些端庄(定边天波杨府如夫人,养尊处优下能不端庄都不行。)这种美色太勾人。至于赵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是他的梦想。现在宫中就太多人,他正大兴建筑,杨元奇都想不通怎么朝廷突然这么有钱了?!
高俅呵呵也是摇头:“这样也好,祈福观这么大,你怎么撒野都行。”这就是传话了,赵佶希望他老实在祈福观待着。至于李师师,高俅一样认为别来,赵佶可是有过张贞娘的事情,为了妇人破家灭门。那时候是端王,能折腾林冲,现在是官家,同样能折腾杨元奇。天知道要是突然心血来潮他会干点什么出格事来。
杨元奇无奈:“高兄喊我来不会就叙这么点旧吧。”
高俅道:“真没其他事,还是你想把哪个女儿许配我儿子?”
杨元奇断然拒绝:“这年龄都差多少?”这事不能乱说,高俅有几个儿子,纨绔得不是一般。
高俅呵呵的说:“好好待着,过段时日哪天他高兴了,我想办法问问,你一个沙场将军,还真不该整天这里待着。要不是官家有旨,我还想真想让你在开封帮我整整禁军。”
杨元奇再次拒绝:“你还是让我保留点威名吧,开封哪个将官没点来路。你要找死别拉别人。”这就是开封禁军的事实,这是一支早就烂掉的军队,没有人能化腐朽为神奇。因为这意味着你是在与一个百年的利益集团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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