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国拉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生闷气。
他是真没想到，他一个总参谋部装备部副部长的儿子，今天竟然会被一个村姑给威胁了。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陶慧丽怕冷，又回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床上，两个人的秋衣秋裤，都搓成了绳一样，交缠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李立国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床上的陶慧丽。
他的眼神，让陶慧丽看了，莫名的感觉心慌。
“陶慧丽，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进我屋，然后做那些事儿，是不是华向阳安排的？”
这是李立国心头索绕不去的疑惑。
他必须要问明白。
陶慧丽心头一惊，不过当然不会承认：“你说什么呢？”
“华向阳也是一片好心，觉得你喝的太多，根本没办法带你走，所以才让你留宿睡在客房。”
“他自己也喝的有点儿多，但觉得这里住着我们几个女人，不方便留下，就避嫌直接走了。”
“他临走的时候，还怕你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怕出意外，就让我照顾着你点儿。”
“可谁知道，我照顾你，你竟然对我耍流氓。”
“你对的起我，对的起华向阳吗？”
总之，她按照华向阳教导的，不管李立国询问什么，都要立刻倒打一耙，让对方不能理智的思考问题。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指责，让李立国顿时卡了壳。
确实，昨天晚上，是他把陶慧丽拉住不放，也是他把人给压倒在床上。
可是，陶慧丽的照顾，怎么想也不像是单纯的样子。
竟然给他脱裤子，然后扶着让他尿。
这谁能不冲动？
尤其还是在他醉的晕晕乎乎的情况下。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实就是事实，他无论如何也赖不掉。
于是硬着头皮说：“别说那些了。”
“还是说说怎么解决的问题吧。”
“我这边，肯定不会娶你，家里也不允许。”
“所以你还是嫁给赵和平吧，然后你再提一些别的条件，我都尽量满足你。”
“甚至让我找关系，以后多提拔赵和平都行。”
“反正昨天晚上的事儿，就你跟我，还有三姑这几个人知道。”
“只要我们几个不说，那就没人会知道。”
“你能嫁给赵和平，日子过的也有保障，这不是挺好吗？”
只要别总想着嫁给他就行。
陶慧丽当然不可能答应他，闻言冷哼一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的第一次被你糟蹋了，你觉得我还会去找赵和平吗？”
“你不娶我，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没有第二条路。”
一听这话，李立国一下子抬起头，瞪着陶慧丽说：“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向阳早就跟我说过，赵和平当知青的时候，糟蹋了你。”
“所以他偷跑回北京城，你才追着来了，找向阳给你讨回公道。”
“你的第一次，是给了赵和平，怎么又成了我糟蹋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
这女人，真拿他当傻子吗？
陶慧丽毫不示弱，大声说：“我要是不那么说，华向阳怎么可能会帮我？！”
“你也不想想，赵和平还没跟我结婚，又是在我们那边当知青，一举一动，都被我们全村人看着，他怎么敢偷着欺负我？”
“我就是恨他骗了我，说娶我，回城马上就忘了，转身要娶家庭有背景的沈清如。”
“这两个人，为了回城，摆明就是欺负我。”
“你说，我怎么甘心？”
“还有你，我是不是第一次，你糟蹋了我，难道不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这床上的是什么？”
说完抓起那团纠缠在一起的秋衣秋裤扔在地上，露出床上的一抹血迹。
李立国都看傻了。
他看着那小团的血迹，脑袋嗡嗡的。
昨天晚上，他本来就是迷迷糊糊，就记得一些冲动，哪知道是不是陶慧丽的第一次？
现在看着那摊血，对陶慧丽的说辞，不由信了几分。
但是如果陶慧丽的第一次真是他，那这事儿，反而就更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李立国皱着眉，不由又叹了口气。
让他娶一个村姑，他是真不甘心。
“你也别叹气，要是真不想娶我，那就一起去公安局，我也活够了。”陶慧丽是丝毫不给李立国冷静思考的机会。
“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你也不用哭丧着脸，就跟娶我受多大罪一样。”
李立国不搭理她，他还没活够，怎么可能跟陶慧丽同归于尽？
事已至此，既然他拿了陶慧丽的第一次，陶慧丽又非要他娶，那他就开始考虑娶陶慧丽的利弊问题了。
弊端就是，这样的乡下姑娘，娶进门，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丢人。
有利的是，答应结婚，能保住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工作前途，名声荣誉。
“李立国，我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提了裤子就不打算认账了。”
“行，你们城里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这就穿衣服，你跟我一起去公安局，我们同归于尽！”
陶慧丽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地捡刚才被她扔的秋衣秋裤。
那白花花的一片，看的李立国眼花缭乱。
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又都历历在目，感受涌上心头。
让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吞咽了一口口水。
尤其那熊大上面，带着的一个青色的牙印，更让他又有了一些冲动。
“别着急啊，我又没说不娶你。”
李立国脱口而出说了一句。
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对他有利的一方。
再说，这陶慧丽虽然是乡下的，但是人长的还不错，还是贫农，娶了大方向上面，也说的过去。
在前途方面，说不定还是一个可以拿出来重点说的长处。
所以，他动摇了。
陶慧丽一听这话，顾不得去捡秋衣秋裤，而是直接凑到了李立国面前，追问道：“你是说真的？你真愿意娶我？”
那熊大带着牙印，晃的李立国眼晕。
他不由自主的点头应了一声：“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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