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了偶像舞厅现场，无名再次感到眼前一痛。
红色和绿色的数字再次出现。
无名看到经纪人的头顶上。
绿色数字显示，红色数字显示。
无名不明白这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又看向其他人。
这里的顾客，有不少是还在读书的小孩，他们的数字非常统一，绿色数字都是0，但红色数字不同，大部分是几百上千，极少数是上万的。
无名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也有数字显示，绿色数字也是0，红色数字是。
这是一个熟悉的数字，无名拿出了裤袋里的记事本，打开其中一页，里面正圈写着‘’。
这个数是他至今为止欠下无欲神教的钱。
莫非红色的数字代表负债？那绿色的，或许是他们的收入？因为他们还没有工资，所以收入依然是0？
可是为什么他能看到呢？
如果只是看到自己的，或许是他脑子有什么毛病。但能看到所有人的，这属于超能力了吧？
经纪人的绿色数字四十多万，这很好理解，她工作有十多年了。但红色数字负债了五百多万，接近六百万？这真的准确吗？
经纪人带他们三人到舞台上，舞台的下方有众多的高脚圆桌，底下的客人各自站在圆桌旁，一边喝着饮料，吃着小吃，一边看他们台上的表演。
经纪人相继介绍起三人，随后让他们自我介绍。
女生为了吸引粉丝，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里面贴身内衣加牛仔热裤的打扮，此举让在场的男顾客欢呼大喊了起来。
轮到另一个男生，他也是咬咬牙脱掉了上衣，露出了他稍加锻炼后的身材，尽管肌肉没有多明显，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无名没有学他们两人，简单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就结束了自我介绍。
随后是热场环节，主持人在台上询问了他们的一些基本情况，家境背景什么的，然后就开始跟他们玩游戏。
这些游戏还会邀请台下的观众一起，有的是随机抽的，有的是打赏了钱，被特邀上来。
游戏都是彼此互动的，什么口叼着纸巾，传来传去。
跟异性顾客一起咬一根面条，谁咬到最短谁就获胜。
很多游戏都在推着他们跟异性顾客多接触。
无名感到非常难受，刚玩了两个游戏就以身体不适为由下场了。
然而他到了后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头顶上绿色的数字增加了，变成了五十。
正当无名感到疑惑时，经纪人走到后台来探望他。
“有一个喜欢你的粉丝，她给你买了酒，等会你下去跟她喝两杯。”
“什么？”
“有钱的！两杯酒就一百了，成本提成我这边扣了，你还能拿五十。你看这么简单就能拿钱了，高兴一点吧！别总苦瓜着脸。”
无名不满道：“我不是卖的。”
“这不是卖，这是正常入账的，是神教允许的娱乐活动。你陪粉丝喝杯酒，要想维护粉丝，让她们多花钱的话，你自己费点心思，陪人说说话做好服务。
你要不喜欢，你喝完酒走了便是了，我不强迫任何人。反正哪怕不靠你，我每月都能拿到顶额的工资，账面多出来的钱都是要缴上去的，我拿不到半点。”
面对眼前的工作，无名不能立刻撂挑子不干，只能根据指引走到指定的圆桌上。
好在请无名喝酒的不是老阿姨，而是五个可能只是上小学的小女孩，五个人凑齐一百块将无名给请了下来。
一百块哪怕对于大人而言也不少了，对于小孩来说更是一大笔支出。
要知道无名和萱雅也不过是每月拿着三百块的生活费。
五个小女孩一脸花痴样的看着无名，兴奋的轮流和他拍照。
无名高冷的模样正中她们下怀，在听到无名教训她们不该拿父母血汗钱出来挥霍时。
小女孩没有感到羞愧，或是生气，反而是表现出愉悦，让无名所难以理解又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们高兴的点在于，无名像个大哥哥一样教训她们，无名是在关心她们，这是让她们感到兴奋的点。
无名知道她们没有将自己的话真正听进去，甚至会觉得哥哥关心我，哥哥好好喔，我要让哥哥能挣到更多钱，我要更加支持哥哥。
就像神经病一样。
如果真的在乎他的话，为什么不听他的劝说呢？
无名隐约意识到是为什么。
眼前的五个女生，或许并没有将他当成一个现实中的人，哪怕他此刻就站在她们面前，但在她们看来，无名还是那个电视里、小说中，那虚拟的人物形象。
就像烟盒上总会写着‘吸烟有害健康’，有的游戏会有防沉迷信息提醒。
有多少人真的会被提醒而警觉呢？
无名不再寄希望于自己能改变她们。
没用的。
无名快速将两大杯酒给喝完了，立刻回去后台，不再与她们有任何相处，草草结束了这次粉丝与偶像的交流会。
经纪人表达不满，人家花了大价钱来请你，你待不够五分钟，哐哐喝完酒就跑了？这样以后谁还花钱请你？
无名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这才是偶像应该做的事情，偶像这个词跟职业挂钩后，所干的事情已经污名化了偶像一词。
偶像应该是引领社会正气风向，能让人学习和值得崇拜的对象，而不是经营虚假人设，满足她们幻想和意yin所需，借此无底线的坑钱骗钱。”
经纪人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是高兴的夸赞起来“好！正能量、真性情！这就是你以后的标签了！你就保持着这种姿态，我们会为你好好宣传的，你做自己就可以了！哈哈哈！！”
经纪人已经打起了算盘，不停绕圈小踱步，脸上那兴奋劲，无疑在说明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公司正需要一个有着自己特点的、与众不同的偶像的出现，无名在这个偶像高度同质化的市场里，无疑是一股清流。
先帮他造势，将他的言论弄成偷拍视频发出去，必然能激起社会话题，吸引来许多曾经不关注‘偶像’，不喜欢‘偶像’的人加入进来，一个搞不好，他将带领一个新热潮，让这行当迎来流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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