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环视战场，百十来匹无主的战马在原地焦躁的走动。
地上大多都是鲜卑骑兵的尸体。
“留下10个人，把战马拉走，把首级都给我割了。”
“斩敌数平分，其余人继续随我追杀！”
“立功升爵！”
剩余的九百余骑兵神情兴奋，挥舞手中染血的刀枪。
“升爵！”
“升爵！”
成国的军功爵制已经深入军心。
杀敌立功走上人生巅峰的晋升通道，让他们兴奋不已。
“驾！”杨再兴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自己作为这支骑队主将，战功已经不是按个人斩首数算。
而是集体斩首数目有无达标。
此次超额完成破敌任务，主将的军功是少不了的。
杨再兴很快就看到了火光冲天的红袄镇。
大批镇民在向外逃窜。
杨再兴脸色不太好看。
收复红袄镇的战果变成收敛民众。
战功大幅缩水。
杨再兴拦住一个拖家带口外逃的老者，问道：
“老丈，我是绿林城派来击溃这伙异族的骑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灰头土脸的老者一脸痛恨，怒声道：
“这些该死的异族人在镇内四处放火，然后带着财货往东跑了。”
“可恶！”杨再兴眉头紧皱。
望着已经烧毁过半的红袄寨，显然已经错过了灭火的最佳时机。
杨再兴当机立断，扔下被捆成一团的窦泰。
“郭大，你带着五百骑，救援镇民，抢救物资。”
浑身是血的郭大恭敬领命，“小的遵命！”
“其余人等，随我追杀敌军！”
“是！”
杨再兴大手一挥，带着剩余的四百骑继续追杀。
借着晨光，杨再兴顺着地上深深的车辙印。
一路疾行。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山谷。
杨再兴左右张望，见两侧山谷一眼到底，并无可以埋伏之处。
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杨再兴就看到了二十余辆的牛车辎重队。
这一千余红袄镇内的鲜卑守军听到敌骑来袭的声音，惊慌之下还是将牛车围成一团。
形成圆阵防守。
这分明是意图死守，等待援军。
“杀！”
杨再兴见状顿时冷哼一声。
杀我军民，攻我城镇，现在还想带着钱粮离开。
这分明是不把我杨再兴放在眼里。
杨再兴腰腿夹住马腹，用力一提。
马蹄猛踩地面。
“吁律律！”
战马一声长嘶，凌空飞跃牛车。
望着下方的惊骇莫名的鲜卑兵卒，杨再兴手中虎头枪左右挥舞。
银电寒芒卷起两排血浪。
鲜卑兵卒瞪大双眼，双手捂着被划破的咽喉。
向后倒飞出去。
“踏！踏！”
杨再兴冲入敌阵之中，盘动虎头枪。
血罡枪芒横扫当场，刮起一场血肉风暴。
敌卒兵刃碎片，残肢断臂横飞，漫天血雨洒落。
其余骑兵绕着敌阵游走，手中箭矢向内抛射。
杨再兴犹如天神下凡，直接在圆阵内部开花。
再加上外围骑兵的持续骚扰。
牛车圆阵内的鲜卑步卒仿佛瓮中之鳖，被杀得鬼哭狼嚎，无处可逃。
很快，圆阵内除了杨再兴站立当场，再没有一个活人。
杨再兴抖了抖溅在身上的血肉，兴奋喊道：
“来人清点首级，拉着牛车返回。”
“其余人警戒！”
“动作快点，敌人援军很快就到了！”
杨再兴骑上麾下骑将牵来的战马，督促麾下兵卒打扫战场。
其实也没什么可打扫的。
在杨再兴看来，他们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他们的首级。
一刻钟后，二十余骑兵下马赶着牛车，原路返回。
其余骑兵马鞍两侧各挂了四五个滴血的首级。
“撤！”
杨再兴大手一挥，带着队伍满载而归。
空荡荡的山谷中重新恢复寂静。
谷道内血流满地，浓重的血腥味肆意散发。
又过了一刻钟，山谷之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马蹄声。
“吁！”
斛律光拉紧缰绳，看着谷内血腥的一幕。
瞳孔骤缩。
他在回到崞阳县后，安置好高王等人。
又调集万余骑兵，一路快马加鞭赶来。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迟了。
斛律光挥挥手，派出两队哨骑深入山谷进行探查。
确认没有埋伏后，斛律光策马，踏着碎步上前。
在一道车辙形成的圈内，遍布着看不出人形的残肢碎肉，和被割去脑袋的尸体。
圈外满是鲜血灌满的马蹄印。
从倒地兵卒的穿着可以看出，他们都是鲜卑族人。
斛律光略一思索，脑海中就还原了当时的战况。
敌方有一猛将冲入阵中，对鲜卑兵卒展开屠杀。
斛律光暗自对比一番，发现似乎并不是对手。
斛律光双眼微眯。
己方似乎招惹到了了不得的势力。
实力强横而又行事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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