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怒视着二人。
荀彧和荀谌两人都不吭声。
荀衍淡淡瞥了二人一眼，冷声说道：“我颍川荀氏能够立足，向来秉承忠孝仁义之节，如今我荀氏已向秦室称臣，自当尽忠职守，辅佐新帝。岂可朝三暮四，为汉室，而背秦？”
“大哥所言极是！”
荀谌赶紧开口说道：“我等如今身为秦臣，自当为秦国社稷分忧。而非继续辅佐汉室！”
“兄长，你……”
荀彧震惊的望着荀衍。
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说出这番话来。
只听荀衍继续说道：“文若，汝之立场是拥护汉廷的正统地位。可如今这秦国百姓，比之当年汉室所统治又如何呢？先且不谈当下百姓过得如何，汝觉得百姓是希望恢复汉室旧观，还是希望继续维持秦朝的统治以求安康，这个问题，汝的心中应该很是清楚吧。”
荀彧沉默，他知道自己的哥哥说的对。
如今秦国各州郡自从高产粮食全面普及之后，百姓们丰衣足食，甚至家家户户皆有余粮，让他们再去接受汉朝的统治，简直就不可能。
更别提汉室早就失去了曾经的光环。
“如今秦国虽出现皇权更替，但朝廷与民间并未出现乱象，故而，汉室想要复兴，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我荀氏此时选择错误，到那时……”
说罢荀衍微眯着双目，看向荀彧厉声说道：“便是我们荀家灭亡之日，而我荀家数代积累下来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闻言，荀彧刚刚才燃起的心思，在这一刻彻底被熄灭了。
他知道，自己的大哥说的是事实。
汉朝衰落，是由上而下，不可逆转的。
就算秦末死了，汉室也不可能会复兴。
“依兄长之言，我等该怎么做？”
闻言，荀衍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等什么也不用做！待你二人冷静下来之后好好想想，以你二人之才智是能够看清，在这邺城之内这团迷雾之下所隐藏的杀机是有多深。”
闻言，荀彧、荀谌二人瞬间冷汗直冒。
他们二人在听到秦末战死的消息之后，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一个想着终于能够继续复兴汉室。
一个想着帮助秦国渡过这次难关。
可要是秦末他最后没有死呢？
“想通了？”
荀衍看着面前二人的表情变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就回去歇息吧。”
……
与此同时。
刘辩的府邸内。
今日他大摆筵席，可是足足摆了有三十几桌，等了一上午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刘辩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怒喝道：“真是欺人太甚！这群混账东西居然一个都不来！”
旁边侍者见状，劝慰道：“少主勿恼，他们定然是有事耽搁，这才不得已来迟。”
“哼！”
刘辩冷哼道：“这些混账东西，哪里是因为事务繁忙，分明是因为害怕，畏惧秦末的凶名，可他都已经死了，他们还害怕什么？”
“少主，您说的是……”
“王允呢！他也没来？”
“没来！”
刘辩眼眸微眯，透出一抹寒芒，道：“好啊，这饭他们不吃，我自己吃！”
说罢，刘辩抓起盘中之食，胡吃海塞起来，完全没有了半点君子风范。
对于汉室的这两个少帝。
秦末不仅没有对其赶尽杀绝，还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除了不能离开邺城以外，每年没少给他们二人的府邸送钱财，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
可就算是这样，刘辩也没忘记反抗秦国！
或许，他也想重建汉室，恢复汉朝昔日的辉煌，但他一直没有机会。
这样的废物，秦末根本瞧不上眼。
杀了，还不如好好养着当成吉祥物。
可刘辩如今作死的行为，已经完全触及到了底线，自然不可能容忍刘辩继续活下去。
“不好了！”
此时，一名侍者大算喊道：“弘农公噎住了！来人！快去医馆找医师！”
此时，刘辩捂着脖子，满脸涨红，眼球暴突，整个人显得格外狰狞。
“噗！”
刘辩终究是没有忍住，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少主！弘农公！”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刘辩死了吗？”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大门传了进来。
来人正是胡车儿带着锦衣卫一行人。
胡车儿身穿黑甲，腰配宝剑，站在那里如山似岳，散发出浓烈的肃杀气息。
“锦衣卫！”
刘辩的侍者自然认识这些人是谁。
侍者全都跪伏在地，颤抖着。
“仵作！上前检查刘辩是怎么死的！”
胡车儿吩咐道。
一名青衫老者走了过去。
检查一番后，禀告道：“启禀指挥使大人，刘辩乃是被毒药毒死的。”
“毒死的！”
胡车儿点了点头，对着院内的众人大声喊道：“好啊！先皇一直对汉室皇族厚爱有加，不忍残害，可如今弘农公竟然在府上被人给谋害了，犯人一定是这些府内之人，给我全部带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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