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论能证明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天使彦道。
李阳笑了：“那也没有结论能够证明的你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沉默了半晌。
天使彦缓缓抬头，眼中闪过莫名的悲哀：“所以我们对虚空的认知就停滞在了这里。已知宇宙对虚空了解最多的是位于冥河星系的死神卡尔，在超神学院的时候，他就做出了湮灭黑洞的报告，得到了许多暗质元素，之后又发现了虚空质，找到了虚空粒子，这才彻彻底底打开了虚空时代，而天使文明却遥遥落在了后面。”
“现在他甚至使用虚空元素，给华烨升级了幻体。在虚空科技之下，我也只能企图回到过去，在过去的时间上，将华烨彻底杀死。”
“可惜你们注定无法在时间上将华烨杀死，这里是平行宇宙，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过去。”李阳平静地回道。
天使彦握紧了拳头，坚毅的眼中满是不甘。
“不过......”李阳挑了挑眉，忽而话锋一转，“无法在时间上杀死华烨，并不代表无法杀死华烨。”
“什么意思？”天使彦猛然抬起头。
李阳却是微微一笑：“既然你出现在了这个平行宇宙，那么会不会有另一个你出现在原本你的宇宙呢？”
平行宇宙......时空闭环......
李阳的话好似响雷一般猛然在彦的耳边炸响。
一瞬间。
她脑海中关于时空的脉络好像清晰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天使彦瞪大了美眸，无比震惊地看着李阳，“在时间上无法杀死华烨，就在平行宇宙的时空闭合上将其杀死。”
“没错。”李阳笑着点头，“宇宙中没有时间的存在，但是平行宇宙却拥有它的时空闭环，你来到了这个宇宙的怒海时代，那么在原本你的宇宙就必然有另一个宇宙的你，穿越而来。那一个天使彦早就将精神压制之法植入了华烨的思维之中，就待在两万多年后将其引爆。”
“我明白了。”天使彦的眼神认真了起来，“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将这一个闭环持续下去，直到它真的形成时间闭环。”
看着天使彦一脸认真的样子，李阳的眼神忽然温柔了片刻，但很快就被他收藏了起来。
“尽管时间在宇宙中不存在，但是宇宙大爆炸却是真实存在的，只要将这一个闭环延续到宇宙爆炸，时空坍缩，在初始和终焉交汇的时刻，时间上的闭环自然就形成了。”
现有文明已经证实。
宇宙是由一个致密炽热的奇点经过大爆炸之后膨胀形成的。
而且关于这个大爆炸的奇点，盘古文明还得出了一个鸿蒙-苍白模型。
物质是由一个个原子所构成的。
但是原子却不是构成物质的最小微粒。
在原子内部还存在着原子核和电子，原子核尽管占着整颗原子接近99.99%的质量，但是它的体积却小的可怜，就像是太阳和太阳系的关系。
在庞大的真空中，还有无数的空隙等待着被填补。
如果用原子核将原子内部的空隙全部填满，那么它的将会达到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每立方米，将高达一百万亿吨。
这种物质在宇宙中也存在，就是破除了电子简并压的中子星。
然而。
即便是中子也不是组成物质的最小微粒。
在中子内部还有更小的粒子。
夸克。
夸克又分为上夸克和下夸克。
在夸克与夸克之间还存在着维持强力稳定的通量管，通量管内部又有着携带色荷的胶子。
当然，胶子无法单独存在，它只是传递强力的一种粒子，从某种程度来说，它甚至不能说是组成物质的粒子，只是物质所具备的基本属性之一。
但是在夸克之下，盘古文明确实找寻到了更小的粒子。
芥子。
在鸿蒙-苍白模型中，无数的芥子毫无缝隙的组合在一起，所构成的奇点，便是宇宙大爆炸的奇点。
这一点在对宇宙质量的演算中，得到了完美的一致。
宇宙由大爆炸产生毋庸置疑，盘古文明已经将猜测变成了现实，但是宇宙最终如何毁灭，却依然没有任何结论。
有宇宙热寂论的，有宇宙大撕裂的，有宇宙真空衰变的，甚至还有宇宙大坍缩的......无数的毁灭理论，却始终没有最后的定论。
因为宇宙已经开始，却尚未结束。
面对一个不定的未来，自然做不出既定的结局。
可若是平行宇宙在时间上形成了闭环，那就说明宇宙最终还是会走上消亡的道路，永恒走向了归墟......
想到这里，李阳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从没有想过要走上永恒的道路，鸿钧在盘古图书馆也跟他说过，盘古文明已经消亡，他应该走自己想走的路。
但是漫长的时光就这样走下来。
即便他没有刻意去追求永恒之道。
那两个字却好像是镌刻在他心中一样，再也无法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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