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看到李树南和卫岚把最靠近的十几只活尸的桃木钉拔出来，就掏出几张引魂符，掐诀念咒，把十几具尸体身上的魂魄召引出来，排成一排。
众人只看到十几道虚影飞出那些尸体，飘到黄生面前站好。
虚影原先依附的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腐朽，化成一具具白骨。
白骨下面是一滩滩恶臭的血污。
方晴和几个警察虽然都戴了口罩，但是还是眉头紧锁，毕竟那味太冲了。
方晴问道：“小学弟，这一地的活尸，你如果都把魂魄召出来，那不是一地的这种东西，我们还怎么采集样本啊？”
黄生嘻嘻笑道：“也是，这样吧，我先问问这十几位，然后再从现场找几位情形不同的。”
那十几个鬼影慢慢变出死前的最后模样，统一的都是开膛破肚。
黄生指着排在右手第一位的胖大丫头问道：“这位美女，我是道士，旁边这几位是警察，你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胖大丫头左顾右盼，过了半晌才答道：“美女？你是叫我的啊？我确实差点变成美女的，不过现在应该勉勉强强不打算吧。”
众人打量了胖大丫头一眼，发现她属于骨架较大的类型，身高得175cm往上，脸胖额宽，腰圆膀阔，而且满脸青春痘。
黄生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胖大丫头这才哭诉道：“这些畜生，我就是想整个容，居然把我腰子嘎了。别看我颜值一般，身体却很棒，而且还没三高，我的腰子嘎嘎好了。”
李树南在旁边没憋住笑，直接弯下了腰。
胖大丫头瞅了一眼李树南：“喂，那个胖子，笑个毛线啊。我本来想整成林允儿那样的。让那些个颜值党整天对我爱搭不理的，我就预备整容成功以后，让你们这些货高攀不起的。”
方晴听到胖大丫头满嘴跑火车，赶紧上前一步引导谈话方向：“这位女士，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大丫头看到警服，才稍稍收敛：“阿SIR啊，我是女生啊。额，咳咳，话说我当时就在网上搜索了美容院。美容院承诺我想整成谁都行，只要肯花钱。”
“我是学生嘛。哪有多少钱？去看了几个套餐，四处找好姐妹借了一圈。这些塑料姐妹花啊，平时好吃好喝，她们一次没落。真到我用得着她们的时候，一个个推三阻四的。总共借了不到二千块。”
“后来，美容院的业务员，向我推荐了一个美容贷，说很多女生借。我一看这利息也不高啊。何况我整容成功以后，何愁赚不到钱？便把贷款合同签了。”
“没想到，款还没下，就被扣除了20%的手续费。后来进到美容院账户，又被冻结了30%保证金。我稀里糊涂地上了手术台，接受了第一轮手术。”
“第一轮手术以后，那些贷款就用完了。美容院就催我继续贷款。我心想这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分期还贷，我也已经付不起了，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借。”
“这样拆东墙补西墙，终于入不敷出。这边的催债公司，开始用手机轰炸我和我的亲友。我爸气不过，直接跑去报警了。”
“第二天，我去美容院做术后修复的时候，路上就被拉上了面包车，然后一路被拉到这里。这些畜生，也没打电话找我爸要赎金，直接又是一针麻醉。”
“我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被锁在掏空内脏的身体里了。这些畜生，我只想变美一点，不要让别人看不起，我有错吗？他们居然这样对我……”
方晴的同事同步把笔录整理完。
黄生示意胖大丫头身旁的一个干瘦小个男人接着说。
小个男人清清嗓子：“我呢，也在这边大学城读书。听上一届的学长讲，毕业后工作很难找，在公司内卷严重，很不自由。我寻思着，就在大学城这边创点业。”
“找门面的时候，跟租房中介聊起创业的愿望，还跟他说自己需要启动资金。”
“那个中介很热心，给了我几张名片，说借钱很容易，利息也不高。”
“我信以为真，联系名片上的放贷公司，很快款就放下来了，那个中介也很快给我找好了房子。”
“前几年生意还好，我勉强能付得起利息，还有通过以贷养贷，勉强维持平衡。可惜，后来不是疫情了吗？我的店直接停业。私人的房东，也不给减免房租。”
“苦撑四个月，我的财务终于崩溃。找亲友借了一圈，大家的手头都很紧，基本一无所获。后来催债公司约我过来调解，第二天就把我腰子嘎了。”
卫岚插话道：“都怪那个没良心的中介，房子生意不做，做这种害人生意。”
“是啊！是啊！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才会上当受骗的。”小个男人听到美女回应，准备继续倒苦水。
黄生听到卫岚借题奚落自己，很想给卫岚一个脑瓜崩。
方晴说道：“好的，这位先生，详细细节我请同事登记一下。”
第三个鬼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女生，她不待黄生引导，就自己开口说道：“我是因为苹果产品贷的款。那段时间，同学圈都很流行追苹果。我是执念更大的。”
“我不只追苹果手机，还追苹果电脑、手环，以及其他周边配套产品。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多。我心想贷款买下来，先提前享受，然后通过打工来还贷。”
“但是，那些放贷公司，太不要脸了。也是放款就扣20%，而且利滚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以我菲薄的兼职收入，真的很难支撑。”
“我家境也一般，还有一个弟弟，不敢找家里伸手要钱还债。一直拖了一年多，本金加上利息，已经达到了连我家里都还不起的地步。”
“我也是被约过来调解的时候，直接被拉上了手术台。”
卫岚恨恨道：“这些畜生也真的没人性，都不给人凑钱的机会，直接嘎腰子。真的令人发指。”
方晴说道：“这位老板看来很不简单，渠道和关系都够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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