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囡囡伸出手，等待着囡囡的回应。
被修士带走会怎样？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纪涵。
纪涵任凭他们看着，直视囡囡的眼睛，问道：“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雅欢欣闻讯立刻凑了过来，趴在纪涵耳边小声问：“你测她灵根了吗？”
纪涵微不可察地摇头。
“那你就敢收她？”
万一是个普通人怎么办？
“我能教她的，不只是修行之法。”
女子可以是多样的，拥有各样本领的，不应只局限于相夫教子。哪怕她是个凡人，纪涵也可以教她独立之道，教她新的知识，让她凭借自己也能存活于世，去影响更多人。
而且囡囡的生长环境使她没有接受多少此等社会制度的规训，还未懂得男女地位的差异，再加上突遭此变故，她便更难融入到众人的生活中。
纪涵不拉她一把，这脆弱的小女孩，不知会不会被压垮。她当时没有阻止老妪，是因为尊重对方的选择，如今救囡囡，是因为囡囡几乎无路可走。
雅欢欣也知道，要是她们不带走小女孩，这小女孩肯定很惨。
可是……
“你确定要她当首徒？把她养在身边也成啊……”
首徒的含金量可是很重的。
师父修为或是地位越高，这首徒的含金量也越重。
首徒跟着师父时间最久，除非师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否则首徒几乎都会传承师父的衣钵。修仙者大多不孕不育，想要个孩子很难，所以首徒一般情况就是师傅们培养的接班人。
纪涵别看现在才金丹，可她天赋高啊，还是大学的院长（虽然是光杆司令），未来可期，这首徒就算不是个优质弟子，也不能是个连天赋都不详的人吧？
纪涵静静地看着囡囡怯生生试探性牵上自己的手，道：“我并不在乎首徒的位置。”
地球人，准确说是华国，不搞世袭制，向来是能者居上，人民投票做主，所以她并不觉得这首徒有什么特殊，更不觉得做自己徒弟需要多特殊优秀。
囡囡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这让她心底生出一股害怕。
要是她真的是凡人，没有修仙资格怎么办？
可她真的不想放弃。
她想要和仙长们一样。
囡囡伸出小手，慢慢放在了纪涵手上。
纪涵的手微凉，干燥，并不细腻，甚至上面有之前留下的薄薄的一层茧子，但却十分有力量。在囡囡手放上来时，一把将其握住。
让囡囡忐忑漂泊的心有了归处。
“师父……”囡囡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纪涵。
纪涵嘴角轻勾，点头应下。
“嗯。”
太阳升起，一切归于平静。
村民们很是羡慕囡囡，但也知道仙缘这东西强求不来，只能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收拾破败的村子。
如今这破地方他们是不敢继续居住了，都死了两个村庄的人，他们也遭了难，为了小命着想，还是搬家吧。好在整个村子因为地势原因，都是依靠手艺，而不是土地生存，搬家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可搬到哪去呢……
众人默不作声，心里却在为前路发愁。
这事是要报给朝廷的，可朝廷会管他们一个小小的村庄吗？
雅欢欣拿出一把椅子，老神地坐在上面，一边往嘴里丢丹药一边看着这些村民道：“要我说倒不如让这些人去你们大学山脚下住，正好你们宗门和凡界挨着，还没有个凡城。”
一般宗门附近都会有城池，用以供养宗门以及做交易。修士修炼但也要生活娱乐，更不能没有人际来往，城池的作用极大，还能养活散修和修仙界的那些普通人。
大学没落时间太长了，地处又偏僻，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居住，恰好空闲地方众多。
确实合适。
纪涵沉默。
黄石村的人却激动起来。
要是能在门派脚下居住，简直比去城里都要好哇！
“仙长，您……”
有人期待地看向纪涵。
被众多眼睛盯着，纪涵叹气道：“我门派偏僻穷苦，人员凋零，暂时不能为各位提供什么。搬到那去，反倒不利于各位生活。”
别的不说，要是搬到大学脚下，这些人想要去镇子上买点东西，都得走至少两天，更别提赚钱养家了。
一群村民听此变得犹豫，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起来，商量着到哪去的问题。
直播球目睹了一切，也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推理了个大概。
还没震惊完纪涵猝不及防的收徒，就听见了雅欢欣的提议。
难过纪涵徒弟不是自己的事可以先往后排一排了，现在先搞正事。
他们是同情这些村民的，但心里更偏向纪涵，一听这些村民要移居，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YELLOW：啊？不留他们？涵涵啊，咱们还得搞基建啊，需要人，不能让他们走！】
【热情的我似火：光靠你们几个是建不起来大学的，得需要更多的人力，这些人正好啊！得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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