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扇动着翅膀，悬浮在一片繁荣的大陆上空。
透过薄薄的紫色云层，湛蓝的眸子俯视下方的景象。
广袤的土地上，一座座高大的建筑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血翼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座凡人居多的国度，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地面急速坠落。就在即将接触地面的瞬间，血翼的身影骤然一变，化作人形。
林善稳稳地落在一片广场上。
周围的行人被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但很快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纷纷退避开来。
林善没有做任何掩饰，目光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缓缓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如果单单论速度，血翼现在的速度要比面包虫时期快了三百倍。”
这种速度，与劫世中速度最快的成员屠夫相比，也不遑多让，可谓是质的提升。
如果当初寻找破碎之地的时候他就有这等速度，十万年的赶路时间便能压缩到三百多年，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多做许多事情。
破碎之地按照理想乡统计的面积，他几千年就能飞个来回。
破碎之地的直径，理想乡给出的官方数据是两百万刻度时，不加上下纵向距离的话。
以他现在的速度，在中央十三州之间往返，跨州飞行大概只需要花费数十年到数百年不等，相比之下，还是天国传送更加便捷。
长期使用天国传送，能节省下来数万年，甚至更多的赶路时间。
想到这里，林善不由得有些惆怅，如果能早点拥有这等速度就好了，如今天国信徒已经在所有主州上铺设传送阵，在破碎之地，已经很少需要硬飞前往的区域了。
当然，林善也只是想想，除速度的作用，并非只是赶路。
林善在人流中行走，身边的景色快速倒退。
这个拥有数十亿人口的国度，只占据了脚下这艘巨舟的一个小角落。
而像这样的巨舟，瑶海州的海面上随处可见。
装载无数巨舟瑶海州，同样也是一艘巨舟的模样，在无尽的深渊之海上漂浮着，如同一片孤独的浮岛。
想到这里，林善想起之前沉在海底的怪物。
那怪物的体型究竟有多庞大？
比他当初在灰雾宇宙下方看到的那双眸子，还要恐怖得多。
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又很快消散。
这里是死奴建设的国度，居住者都是被死奴解救下来的奴隶的后代，人口多起来后，就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国度。
这个国度没有任何宗教和以榨取寿命为主的商业模式，并非所有不可名状者都需要信仰和寿命，死奴就不太在意这两方面，她的理念是，不需要别人信仰他，她也做不了救苦救难的圣人，至于寿命，勉强能活着就行。
‘劫世’一众成员中，死奴，绝对是最穷的那个。
林善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活力。
借助尘世间的气息稳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神性。
因为蒲公英的关系，林善感觉最近人性和神性有些失衡，对于人神一念间的不可名状者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失控了。
林善的目光扫过路旁的商铺，在一家卖烤鱼商铺前停下。
花了几小时的寿命买了一条带有灵性的数十米长的烤鱼。
在自然规则的限制下，序列1以下的时间，都是平等的，序列1以上的时间，则更为上等。
但这并不代表，不可名状者吸收普通人的寿命和吸收序列1的寿命一样，普通人贡献一生的寿命，对于不可名状者而言，可能只能加几秒钟的时间。
时间可以向上兼容，无法向下兼容，这就是规则。
将烤鱼收起来后，林善便不再耽搁，闪身出现在死奴的府邸里。
林善出现的瞬间，死奴便感知到了他的到来。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联系过死奴，确认她在这里之后才决定前来拜访。
死奴的府邸显得异常冷清。
会客厅的长廊尽头，林善远远的就看到死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充斥着某种异样的渴望。
“林善，无序之兵，用着怎么样？”死奴的声音透着一丝好奇，眼中闪烁着光芒。
林善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回答，“挺好的，就是子弹用起来很心疼。”
“可以给我看看吗？”死奴的目光愈发炽热。
林善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将‘逆伐’拿出，递给死奴。
死奴小心翼翼地握住武器，手指轻轻滑过光滑的表面，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掩饰的欣喜。
“好东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手指不断的用力，捏的枪身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真是好东西。”
林善看在眼里，怕她将上面的漆面给蹭掉，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这一生，都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无序之兵。”死奴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酸溜溜的感慨，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瞥向林善。
林善听着，顿感无奈，他明白死奴的大概用意了，但这事找他也无济于事，虽然他有些家底，但这些家底大多都投入到生物研究上面了，让他再省出一件无序之兵是不可能的。
“其实，只要你愿意等话，一件无序之兵的资源，还是能凑齐的，最简单的就是用寿命买....”林善话还没说话，就被死奴打断。
她连连摇头，“不行，和吾道不符，搜刮众生的寿命为己用，吾是不会这么做的！”
林善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他至今都不知道，死奴口中的道路究竟是什么。
死奴恋恋不舍地将‘逆伐’还给林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她郑重的说道，“无序之兵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尽量不拖组织的后腿。”
林善微微点头，他想过要帮死奴，但自己手中的资源实在是紧张，无法再匀出来。
未曾想到，他都到了不可名状者的层次了，还有这种窘迫的时候。
似想到了什么，林善忽然看向死奴，“这方面，你找丘奇问问，他应该不差这个钱。”
死奴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点了点头，“我正准备去找他，你这次来，是为了那小恶魔吧？”
林善轻嗯一声，“来看看，她人呢？”
他很久以前就说要过来看看小恶魔，但一直没腾出时间。
其实，时间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更多的是他常常忘记了这件事。
死奴平静的说出两个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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