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正常吗？有手艺的人为何就是不能施展自己的能力？她有那个本事她酿酒买酒怎么了？就因为身份卑微所以连赚钱都不配吗？其他酒肆为何就能欺行霸市？就是因为他们身后是贵族吗？可真的是讽刺。”
安檀音说完心底一凉，好了，她凉了，已经凉了。
“你在生气，所以你似乎并不满意同我合作？我并没有亏待你，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很顺利。”宴佑琛感觉到了安檀音言辞之间的愤怒，直觉就是她可能对合作不满意。
“没有，同您合作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只是我偶尔也会在想，若是自己强大些，是不是就不用借您的势了，那句古话您也听过吧，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眼下我已经很满足了，郎君莫要见外。”
安檀音低着脑袋，反正已经凉了，现在随便说了呗，爱咋咋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直接放弃抵抗呗，至少凉得漂亮些。
如此想着安檀音还朝宴佑琛来了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就，很诡异！
“你满意合作就好，但我想说，这世道绝对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比起实力运气更为重要，比起能力家世更为重要，你要看清现实。”
宴佑琛有些语重心长地说着，毕竟眼前的小姑娘满脸丧气，实在是没有开朗耍小机灵时候顺眼。
“嗯，我也知道，就是偶尔愤青一下，有些人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而也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没法靠近金字塔半步。”
这个道理她后世都懂，何况在当下呢，她就是脑子抽筋了，算了算了，她一思考，上帝都要发笑。
“金字塔？”宴佑琛再次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有些不解地看着安檀音。
安檀音眼睛一亮，立马就小嘴儿叭叭叭地说了起来：
“小时候听我阿爷说啊，阿爷说他也是听路过的波斯商人说的啊，说在老远老远的西方，巨远的地儿，估计是世界尽头了，那里漫地黄沙，常年无雨，他们的国王死了就会葬在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石头堆里，那就叫金字塔，我把它比作权利顶峰。”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地瞥了宴佑琛一眼。
“你说的是大食？”宴佑琛思索片刻问。
“不知道啊，我就是听说而已，说不定是我阿爷编着说给我听着玩的呢。”安檀音一脸懵懂，反正就不知道啊！理直气壮！
“行，你若是对我们的合作有意见，可以直接同我说，我们是互取所需，理应互相满意才是。”宴佑琛转而就把话题聊了回来，这给安檀音气的。
只好点着小脑袋一阵嗯嗯嗯地应着，丝毫没有了方才的固执和愤怒，只要她态度变得快，对方就能被她迷惑。
“我许是会调换职位。”宴佑琛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安檀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然后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跟她说这个做甚，她又不懂，只要别在武后面前瞎跳没事找事就成，不过这位郎君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安檀音托着下巴略有所思。
宴佑琛见她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等下给我准备几坛子酒，我拿去给先生尝尝。”
“好的，是我忽视了，等下我再备一些酒让您带回去尝尝。”安檀音立马又来了精神，卖酒了啊！
“不用了，到时候李乐曦会让人买好送去我家，先给我准备一些送去给先生就行了。”宴佑琛在说李乐曦的时候，声音稍微重了一些，但沉迷于赚钱就是快乐之中的安檀音丝毫没有注意到。
转而还一脸期待地问：“先生？那位狄姓先生？”说着眼里还亮晶晶一闪一闪地冒着光。
“嗯，怎么了？”宴佑琛微微皱起眉头，又来了，上一次提到先生她也是这样！
“没，没，我肯定给您好好准备，要不，郎君请狄大人来酒肆吃酒？我定是会好好安排的。”
安檀音说得是一脸认真，但神情里的雀跃仍旧是控制不住，此时她已经化身小迷妹了，马上就是现场追星的程度了啊！
“不妥。”
宴佑琛直接冷言拒绝，他虽然也觉得先生才华横溢，但这丫头又是怎么回事，思来想去还是语重心长了起来。
“先生已年逾四十。”
“哦，那我得给他泡些药酒。”安檀音听着就自言自语地在心里计划了起来。
“比你阿爷还年长。”宴佑琛依旧是不死心地在边上说着。
“嗯，的确。”安檀音满脸赞同，还有些不解地看着宴佑琛，所以他说这些干嘛？
宴佑琛觉得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懂，还是装听不通，索性一咬牙道：“你可以选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先生不合适。”
安檀音目瞪口呆地看着宴佑琛，整个人都有一种傻掉的感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话不说捂着肚子狂笑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脸已经气得漆黑的宴佑琛，摸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您怎么会想着我爱慕先生呢？”
“先生这般人才，被人爱慕也实属正常，但你过于年幼了，不合适。”宴佑琛直接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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