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无奈摇头：“看来本王是被你同化了，你随意吧。”
“您可真难伺候！一下嫌我粗鲁，我淑女了你又看不惯，茶也喝了，戏也看了，宝贝该拿出来了吧。”
单煜城从怀内掏出一个黄色锦帛递给她，“你要的东西，自己看吧。”
苏沫沫接过，细细地看过文字，面上神色由兴奋转为复杂。
“你要的免死金牌，本王说到做到了，你怎么不高兴？”单煜城不解地问
苏沫沫回过神，笑道：“高兴？怎么会不高兴？”
“嗯——高兴就好，那搬吧！”
“啊——搬什么搬？”
单煜城意料之中地道：“就知道你想耍赖，你不搬也行，那我搬过来！”
“同居这个事情嘛——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你妹妹都要当娘了，还从长计议呢？你不是答应过母妃保睿王府子孙绵延吗？”他一把抓住她，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身。这个举动太亲密，在单煜城看来，他们是夫妻，闺房之乐也好，夫妻之实也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苏沫沫毕竟不是乐幻知，她无法用乐幻知的身份拒绝他，也无法用苏沫沫的身份接受他。她暗忖：两难境地，还是早早脱身为妙！
“大白天的，你先松手——松手!”她拍打着环在身前的手，“我这院子才整明白，你等我收拾收拾再说。”
单煜城松开手，问：“几日？”
“一个月？”苏沫沫试探性地道，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坚定地摇头，“五日！”
“五日哪里够？”
“再啰嗦三日！”
“一人各退一步吧，十日如何？”苏沫沫举起双手。
单煜城瞪她一眼，不悦地妥协，“十日就十日，届时别再找理由。”
皇宫
夜深沉，欧阳无良静静望着镜子中虽然已上年纪，却依然不掩风姿的面容。
他冷笑着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单宇文呀单宇文，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你？换上了这张脸，她还是防着我？”
门外太监尖细地嗓音响起：“皇上，李美人给您端了冰镇绿豆汤来了！这么晚了，这李美人可真有心啦——”
欧阳无良收回目光，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李美人一身薄如婵翼的纱裙，她轻轻在桌上放下托盘，妩媚笑道：“皇上，近来外邦使臣来朝，又遇上太子将要大婚，想必您肯定忙坏了，臣妾担心这暑意难消，您睡不好。”说话间，端了托盘过来，上面金龙纹瓷碗里面，绿豆汤的火候正好，绿色轻盈的汤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正在融化的薄冰。
她雪白的藕臂从袖子里露出，双目含情地低垂着头，递上汤碗。
欧阳无良望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有一瞬间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地岁月。
他接过碗盅，微微一笑：“你有心了。”
难得他没像平日那般冷淡，李美人受宠如惊的道：“是臣妾亲自熬的，您尝尝可还对胃口？”
欧阳无良顺着她递过来的勺子抿了一口，轻皱了下眉头。他已多年不喜甜食，甜腻的滋味，总会让他想起多年前那桂花糖蒸栗粉糕的味道。
李美人见他蹙眉，紧张地道：“皇上怎么了？不好喝么？”
“太甜了，你不知道朕不喜甜食吗？”
李美人慌乱跪下，“是臣妾疏忽了，皇上恕罪。”
熟悉地铃铛声拂过耳畔，欧阳无良不悦地眯起双眸，面如寒霜，“谁让你在裙子上挂铃铛的？”
李美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铃铛又是怎么触了龙颜？
她手忙脚乱的摘下铃铛，低着头道：“皇上不喜欢，臣妾摘了便是。”
欧阳无良背过身子，嘴里轻轻蹦出一个字：“滚——”
李美人如临大赦般，顾不得形象的拼命夺门而出。
“来人——”
值夜太监本还望着那李美人惊慌失措的身影纳闷，听到里头喊人，连忙奔了进来听候示下。
“去凤宁宫。”
欧阳无良踏过朱红大门，径直穿堂入院，一路快步直至到了皇后门前，方顿下了脚步。
门外值夜奴婢正欲通报，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果然睡了。
他就这么驻足在门前，静静地站着。门外的宫人们个个胆战心惊，睡意全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啊——”房内传来一阵惊叫。
欧阳无良踢门而入，床榻上的萧雨梦发丝凌乱，似刚被噩梦所惊，他连人带被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哄小孩儿似的道：“没事了——没事了——”
皇后神色恍忽地瞅着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神中是浓浓地探究。
欧阳无良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吩咐道：“给皇后拿碗醒神汤过来。”
绿珠捧了醒神汤过来，被他伸手接过：“朕亲自来。”
他小口小口地喂着她，直至她喝尽最后一口，他露出宠溺的笑。
“皇上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臣妾这模样，不宜面君。”
他蹙眉道：“这是又想赶朕走？”
“皇上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刚刚梦到故去的公主了。”
“皇上可还记得我们那早夭的女儿？近来，臣妾时常梦见她，梦醒后就再难入睡，只有一遍一遍地为她抄佛经方能心安。”
欧阳无良阴森冷笑：“皇后倒是长情，一日都没养过她，只是来过一遭，在你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缘份罢了。”
他眼眸变沉，轻挑地道：“既然这么喜欢女儿，不如——”
他欺近她，她不自觉地向后仰。他目光缠绕着她：“我们再生一个。”
他缓缓逼近，直至将她困于床榻之间，下人们识趣地告退。
空气中弥漫着的静安香，再也遮挡不住欧阳无良心中的猛兽。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寻找支撑，尖锐地指甲深深刺进后背……
似曾相识地感觉，让她好像回到了不愿忆起的那段荒唐时光。
她被吞没了理智，不自主地顺着他的指示，让自己毫无保留地绽放……
直至天明，两人才精疲力竭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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