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懂了，立刻附和：“那确实该揍她一顿，什么年代了，做个奢侈品柜姐真当自己就是个奢侈品了？充其量一服务员，顾客就是上帝懂不懂？”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想伺候人，当年就别投错胎！”
人群中有道弱弱的声音响起，“这女孩不是刚在校园市级运动会上拿冠军的那个吗？叫……叫什么夏夜来着。”
“盛夏夜！我也想起来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把镜头移向盛夏夜，甚至有人冲过来问她要签名，求合影。
好好的批斗大会，忽然变成盛夏夜的粉丝见面会。
“好样的小姑娘，我儿子看节目都直夸你帅！”
“以后去参加奥运，为国争光啊。”
“我可喜欢你了，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体育明星，这次看了你的比赛，我信心满满，明年学校的校级运动会我也要报名，成为跟你一样英姿飒爽为校争光的女孩！”有女孩冒着星星眼，上来就给盛夏夜一个大大的拥抱。
张然早被人群挤得在地上乱窜，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被不下十人踩了手背。
其他柜姐们大惊失色，想不到不止这位男士，这女孩也大有来头。
眼看众人将爱马仕店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她们叫来保安疏散人群，盛夏夜因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有些云里雾里，跟“粉丝们”合影签名留念，直到保安轰人了，她才感到手腕上沉下一股力道，回头那瞬，被顾封臣拉着手，逃离了现场。
两人从消防楼梯里跑到负一层停车场，出了电梯，周围才清净不少。
气喘吁吁。
“谢谢啊。”盛夏夜匀了匀呼吸，挺直腰看面前高大的男人。
“你现在成大明星了，出门需要带保镖么？我手头上正好还有富余，可以支几个给你。”他看向她，话里含着笑，也不知是打趣还是认真的。
盛夏夜瞥他一眼，忽而想起一茬。
“完蛋，忘记给奶奶买礼物了。”
“无妨，她是店里VVVIP顾客，晚些时候我让经理联系你，帮你选款。”
盛夏夜觉得这样也好，他们专业的眼光肯定要好过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车子开出商场，都还可以看见商场门口围满了人，现在盛夏夜势头正猛，很招人喜欢，热度不亚于部分流量明星，要知道一个女孩能拿下这样的金牌大满贯，实在是史无前例。
而张然灰头土脸的走出商场，接到经理来的电话。
“你损害顾客名誉，违约在先，不但薪水不会结算给你，公司还会对你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以后这一行你也休想干了。”经理毫不留情的下了批判书，张然顿时一怔，急忙辩解。
“我是无心之失，经理你别扣我钱，我爸这段时间住院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和公司有关系吗？不让你赔钱都是好的！”
“我学历不高，找不到其他工作了，经理你行行好吧，我要不干这行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算我求求你——”
啪。
电话挂断。
张然浑身脱力，靠着商场外的玻璃墙缓缓滑坐到地上，她无声的流下眼泪，又在看到疯涌进商场找盛夏夜的那群人时，眼底的恨意有如滔天大火般迅速蔓延肆虐。
她说的本来就是大实话！
那女孩，藉藉无名能到这地位，背地里少不了金主帮忙。
区区一只野鸡还这么高调，把她的工作都搅黄了，让她无处可去，是她！是她先把她逼得穷途末路的！
张然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指甲没入皮肉里，她恨得双眼猩红。
盛夏夜是吧？
你给我等着！
盛夏夜回家后不久，收到了一笔转账。
来自顾封臣。
五十万。
他好大的手笔。
盛夏夜先是点击了退回按钮，然后才拨给他，“你给我转钱做什么？”
其实她心中有答案。
许是让她给奶奶挑礼物的。
他的答案亦如是。
“我给奶奶准备的贺礼，当然是我自己买，你放心吧，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买下的。”
顾封臣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急着挂断了，他退回微信界面，看到她退还回来的转账，唇边浮起几分苦涩，片刻后，电脑“叮”的一声响，是他关注的游戏主播开播的提醒。
看到跃然于屏幕上的“夏天”二字，顾封臣更是眉头紧锁。
分明缺钱，却不肯接受他的示好。
有时候，他倒宁愿她没这身傲骨。
别的他给不了她，但至少钱他有的是。
盛夏夜上线后，只是对着弹幕里叫了一声老婆而已，屏幕上五花八门的各种礼物，开始刷个不停。
“谄媚虽然可耻，但有用。”她低声自言自语，盘算今晚播四小时的收入。
她正打算自己开一把巅峰赛，练习下新出的射手英雄，列表里，岑休阳邀请她打排位。
盛夏夜皱眉，好久没有岑休阳的消息了。
听说队里最近在调整战术，封闭式训练，估摸着这厮也是刚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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