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人被楚夜所说的话惊住了。
导致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直到许久之后，邓天人才回过神来。
而邓天人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金册打开，看清金册内的内容。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便使得邓天人心头一震：天下无仙，只因天下人人皆可成仙！
之后，便是不足千字的聚元之法。
聚元诀全篇虽然不足千字，却是一把打开通往修仙之门的钥匙。
以邓天人的境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把钥匙的真假。
其中的精奥令人着迷。
看完之后，邓天人心中震惊无比。
却依旧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
再次看向楚夜，邓天人问道：“即便聚元诀是真的，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楚夜带着深邃的笑容，反问道：“玄元十二域中，除了荒域，数九州域最为贫瘠，你不想让九州获得进入大世的资格吗？”
不等邓天人回答，楚夜又将目光落在了邓天人的手中，说道：“你手中握着的不仅是一门聚元诀，而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不破不立！”
“只有九州域的修仙宗门迎来一场彻底的洗牌，他们才会更快的接受新时代的降临。”
“只是这个时代，并不是属于修行者的时代。”
“而是属于整个九州域的时代。”
楚夜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着一个疯狂的未来。
至少在邓天人看来，是疯狂的。
可邓天人终于听懂了。
当玄州百宗所有代表中坚力量的弟子陨落之后，各大宗门的传承必定会断层。
这个时候，各大宗门将不得不广开山门，大量的吸纳新鲜的血液。
来弥补这断层的空缺。
而聚元诀一旦推广，就会使得所有能开辟气海的人成为修行者。
使得整个玄州，彻底步入修行者的时代。
楚夜是想用玄州百宗四十三万精锐弟子的性命，去逼迫玄州百宗的那些老古董。
让他们不得不开放山门，接受新的修炼体系。
弄清楚楚夜的目的后，邓天人神情有些不悦，说道：“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太过疯狂了吗？”
“任何一个时代的跨越，都需要时间的沉淀。”
“杀戮，并不是推动时代的唯一方式。”
楚夜道：“杀戮当然不是推动时代的唯一方式。”
“却是建立秩序最有效的方式。”
“在时代的更迭中，有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存在。”
“你觉得，原本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会接受他们眼中的凡人蚍蜉，突然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吗？”
“到那时，压迫是必然的，反抗也是必然的。”
“可在压迫和反抗中建立起的秩序，是完整的秩序吗？”
“最终的结果，只是分裂罢了。”
邓天人没有想到楚夜想得如此深远。
但的确如楚夜所说。
在大多数修仙者的意识里，已经将武者视为蚍蜉。
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如果聚元诀一经问世，使得这些蚍蜉一跃成为修行者，那些老牌的修行者，内心必定会产生不平衡。
到那时，对这些新晋的修行者，老牌修行者必定会有打压之心，而且这种局面会愈演愈烈。
打压到极致，迎来的就是反抗。
反抗的结果，无外乎两种。
新晋修行者彻底的衰落，或者彻底的站稳脚跟。
可不论是哪一种结果。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迎来一种局面。
就是老牌修行者和新晋修行者的划分。
划分意味着没有绝对的和平，没有绝对的和平就有可能爆发冲突，甚至是战争。
这就是楚夜口中所说的不可控制的因素。
到那时，死伤何止五十万。
想到这里，邓天人无法反驳楚夜，可他依旧不认同用玄州百宗数十万弟子的生命，去换一个不确定的时代。
最重要的是，他想不通楚夜的真实意图。
邓天人试探性的问道：“人心各异，杀戮过后，你能保证所有的事会如你所想象般进行吗？”
楚夜道：“人间需要秩序，修行者的时代，也需要秩序。”
“人终究会随着时代而变。”
然后楚夜将目光落在了邓天人手中的金册，道：“你要清楚，这把钥匙是握在谁的手中。”
邓天人目光微亮，略带惊讶：“我明白了，你把玄州仙道屠戮断层，就是迫使玄州百宗开放山门，再利用聚元诀，将自己的人送进玄州百宗？”
楚夜没有否认：“就算玄州百宗的传承断层，一时之间，也不见得能完全接受聚元诀的问世。”
“除非，有一个能左右整个玄州局势的人，会不遗余力的支持聚元诀问世。”
邓天人直视着楚夜，目光微凝，道：“这个人，就是我。”
“而这也是你找上我的真正目的。”
楚夜笑了笑：“你的作用，是我们达成这场交易最重要的筹码。”
“作为回报，正式步入新的时代前，第一批进入玄州百宗的弟子，我给你一成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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