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心中苦涩，面上就带了几分。
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东西放在张倾的简易桌子上。
“这两辆坦克是我亲手拼好的，希望你能带给惊蛰和白露。”
张倾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子弹坦克上，没有拒绝。
“我会亲自交给他们的。”
李卫东从把东西放在桌上后，就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倾，想要看清她的反应。
结果他失望了，张倾脸上挂着的是惯有的的冷淡，丝毫没有绝望和愤怒。
前世，他也给两个孩子准备了这个礼物。
只是在县城遇到了王佳佳和双胞胎，两个孩子翻包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就吵着要。他就顺手给了他们。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惊蛰知道了这事儿，就要去抢回来。
被他发现后，把东西从惊蛰手中抢了过去递给了双胞胎。
惊蛰哭喊着，“你不是我爸爸！”
然后跑了出去，所有人都出去找，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等他们发现的时候。
张倾和惊蛰在一个陷阱里相互依偎，瑟瑟发抖。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用仇恨的眼光看他。
路禾易嗤笑，“惊蛰现在是何老的小门生，哪里会需要你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
何老主攻的方向就是自造坦克。
惊蛰被医学院的老知青们给安排的满满当当。
画画的时候，画了一幅坦克的图纸，教画画的老头儿本来没怎么在意，只是夸他线条流畅。
结果被来学校访友的何老看到了。
顿时就把惊蛰叫到跟前去了，“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何老研究过，如果加以改进，不是不可能实现的。
尤其是发动机热效率的提升，简直可以说是质的飞跃了。
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画出来的。
“我妈晚上讲故事的时候，我问的。”李惊蛰老实回答。
张倾是个天才的事情，在军部早就传开了。
提起山城军医大，提起军工药业，谁不夸一句张倾。
可制药和坦克不挨着啊。
“你妈和你说的？”
李惊蛰摇头，“她没和我说，她只说了道理，这些是我想象的。”
何来顿时来了兴趣，一老一小，一问一答一个多小时后。
李惊蛰被打包带走了，直接丢进了去年才成立的科大少年班。
白露在孙家，和孙小胖组成了狂吃组合。
天天在小学干饭，军工大院干饭，每周末又去开放市场逛吃逛吃。
两个人成了大院里有名号的人-----小胖妞和小胖子。
好在两人一个长的虎头虎脑，一个长的玉雪可爱，学习认真，为人乖巧懂礼貌。
还是很得大家伙儿喜欢的。
李卫东被路禾易的话说的一愣，张倾也撩起眼皮扫了路禾易一眼。
路禾易对张倾的眼神根本没有抵抗，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越界，红脸吭哧道：
“我也不是故意打听的，何老是我舅舅！”
张倾收回眼神。
李卫东总觉得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控制。
就算梦里知道因果，他依旧是失败的。
盯着李卫东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路禾易嗤笑一声。
这种人怎么配为人父呢。
还是他好！
“这么粗糙的东西就别带回去了，齁老沉的，回头我让人给惊蛰送个玩具车，外国进口的那种。”
张倾不置可否，还是把两辆坦克收了起来。
她不想替两个孩子在父亲这件事情上做任何决定。
路禾易见她把东西装起来，不高兴嘟囔道：
“小白露那么可爱，玩这种杀人的坦克干什么啊，她要穿漂亮裙子，带蝴蝶结的那种，然后我们带着她去吃北平府最好的馆子吃饭。。。”
路禾易越说越美，等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头越来越低，耳朵也越来越红。
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的时候，发现张倾正定定的看着他。
“喜欢我？”张倾直言道。
听他认真描述的画面，很难不让人触动，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她啊，最无法应对的就是这些过于直白的感情了。
路禾易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内心做足了挣扎，才色厉内荏的仰头吼道：
“是啊，老子喜欢你，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把命给你都愿意，这辈子除了你，老子谁也不娶！”
“行，我知道了。”张倾看着年轻人涨红的脸，淡淡道。
路禾易顿时泄气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女人面对表白该有的正常反应。
她果然不喜欢自己。
他也有些颓然的掀开帐篷帘子，“我艹！”
他爆了一句粗口，瞬间放下帘子，又退了回来。
张倾疑惑道：“怎么了？”
路禾易又气又羞，一把拉开帘子，冲了出去。
张倾余光瞥见，外面至少站了一个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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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倾在滇省又呆了一个星期，直到第一批药生产出来，她才启程去往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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