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的兽人把斧头抡得震天响,木片飞溅的时候,我总觉得那不是树,是人类营地的栅栏,是那些锁过我们的铁链。
可没等我们砍够半车木柴,精灵的箭就来了——一支支钉在树干上,箭尾的羽毛还在抖,像是在嘲笑我们“入侵”了他们的地盘。
然后塞纳留斯就出现了。
那个长着鹿角、披着藤甲的半神,从树林深处走出来的时候,连风都停了。
他手里的橡木杖往地上一敲,就有藤蔓从土里钻出来,缠住了我身边一个年轻兽人的脚踝。
滚出这片神圣林地,浑身散发恶魔腐臭的孽种!”
他的声音像冰封的古泉,冷得能凝固空气中的污秽。
“你们毛孔里渗着的恶魔朴实的气息,连林间的风都嫌肮脏——别妄想用蛮力践踏生机!
我即是大地意志的延伸,大地之心的力量,绝非你们这些被恶魔奴役的东西能撼动!”
我握着斧头的手更紧了。
萨尔忙着找先知,忙着“拯救世界”,可我们这些被他丢在灰谷的兽人,还在被那些软弱的精灵指着鼻子叫“入侵者”。
我从不在意那些精灵的谩骂,我们是兽人——我们本就以征战为生。
但我在意那个叫塞纳留斯的半神,他让我浑身不自在:
或许是旧部落骨子里的掠夺欲在作祟,又或是心底那股被邪能侵蚀的躁动在翻涌,再加上对萨尔的赌气——论力气,就算是部落里的粗人都能干好伐木的活,我堂堂战歌氏族的战士,竟连这点事都办不成?
于是我留了下来,只为砍死那个高高在上的塞纳留斯。
看着塞纳留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再看看身边族人眼里的怯意,我突然觉得萨尔的“大局”就是个笑话——连自己的族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拯救世界?
心底的杀戮欲望像野火般窜了起来。
我想起之前巨魔巫医讲述的那处被诅咒的带有黑暗气息泉水——水里还残留着玛诺洛斯的血。
那是旧部落的力量,是萨尔一心想丢掉的“诅咒”,却是我现在唯一能打败塞纳留斯的东西。
当晚,我带着几个最忠心的兽人,打败了那些看守黑暗之泉的塞纳斯特找到了那处泉水,我在众人的见识之下弯腰就往嘴里灌。
灼热的力量顺着喉咙往下烧,我能听见血液里战歌氏族的呐喊,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肉都在膨胀——这才是兽人该有的力量!
等我提着斧头冲回橡树林时,塞纳留斯的藤蔓刚缠住另一个族人的脖子。
我一斧劈过去,藤蔓断成两截,绿色的汁液溅在我脸上。
那个半神眼里的平静终于碎了,换成了满脸震惊。
“你竟敢……”
他的橡木杖还没挥下来,我的斧头已经劈在了他的胸口。
木柴散落一地,精灵的箭也停了。
我站在塞纳留斯的尸体旁,看着身边族人眼里的敬畏,突然觉得无比痛快——这才是战歌氏族该有的样子,这才是旧部落的荣耀!
“半神塞纳留斯已死!战歌氏族无敌!”
可没等我喘口气,玛诺洛斯的声音就钻进了我的脑子里,像毒蛇的信子般阴冷:“兽人……永远逃不过我的契约。”
我看着族人眼里慢慢泛起的红光,才猛地惊醒:我赢了塞纳留斯,赢了精灵,却把我们全族又拉回了恶魔的陷阱里——那个萨尔拼尽全力想躲开,我却偏偏一头踩进去的陷阱。
可就在这历史的拐点,我的命运偏航了:
兽人命运的奴役者不是古尔丹,而是他的学生达克苏尔,谋划这一切的不是那个欺诈者基尔加丹而是那个金毛如猿猴般的疯狂博士。
祂携带了兽人新的命运找到了我。
他们给我描绘了一个新的未来。
那不是被奴役的命运,而是“狂血之奇遇”——以鲜血为燃料,以杀戮为欲望,成为“狂血兽人”,与恶魔抗衡,征服无数位面。
他们说,我会是那狂血体系里最锋利的刃。
就连另一个未来的兽人英雄布洛克斯——那个在萨格拉斯脸上留下永恒伤疤的勇士,也和我一样接受了那位博士的“恩赐”。
他明悟了兽人的起源:
我们本是泰坦的造物,德拉诺的第五元素“生命”太过繁盛,泰坦便创造了玛戈隆,以奥数之力摧毁过剩的植物、维持平衡。
可最后,玛戈隆连同自然一同毁灭,余下的个体开始退化:玛戈隆→戈隆→独眼魔→食人魔,直到成为我们——兽人。
每一次退化都是一次削弱,食人魔尚且能掌握奥数,而我们,只能亲近元素,成了这场“退化诅咒”的最终体。
布洛克斯接受了森林幽能的改造,成了特殊的存在。
他借着德拉诺第5元素生命以及所恒生出的自然诅咒传播生命孢子,每一颗孢子落处,都会生长出兽人,而这些兽人,会像信标一样,引导战歌氏族的狂血幽能——他们本应是征服万界的士兵。
可我们都败了,败在那柄紫雷大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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