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雪花乱飘。
郁至清仔细替舒念摘掉缀在上面白雪。
他唇角扬笑，“不发就不发吧，我发就行了。”
她长睫眨动：“就不坚持一下？”
“那坚持一下，舒念念，发不发？”郁少爷笑说。
舒念弯唇，似偷油的小老鼠：“真没坚守，不发。”
茫茫白雾里，雪花自由下坠。
任其喧闹的校园，学生们缠成团。
凝线的灯光，暗暗绕成千丝四射，晕打一片。
“不发就不发吧。”郁至清揉揉她的长发，“唔，舒念念头发真软。”
舒念之前还不知道恋爱是如此愉悦的事情，她笑着打掉他的手，“你都给我揉油了！”
“为表歉意，小的给您洗发，可行？”
“我更相信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
万一在他的加工下，她成了金毛狮王找谁哭去。
郁少爷此刻思维散发的遥远，他要不要去上个美容美发的学院？
舒念踮脚，学着他的模样帮他摘掉点缀在黑发上的雪点。
郁至清目光移到女生白净的小脸上，他稍稍躬身，让她寻个舒服方向。
薄薄的雪层之下，结了层薄冰，他总担心她站不稳，摔了。他手放在她腰部，虚扶着。
“郁至清？”
“嗯？”
“你怎么会选中我呢？”
“因为你是你。”
只因是她，所以才会心动。
-
时佳词见舒念回来，自以为隐秘的向她身边凑。
“恋爱是不是很好玩？”
舒念看她，不知这话从何而讲。
“佳词，你发没发觉，自己问的有些冒昧。”
时佳词想想，道：“还行吧。”
舒念：“……”
她认真想了一会儿，适才道：“我认为，恋爱很好玩。佳词你也可以试试。”
时佳词手指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我？”
“嗯。”
“我就算了吧。”
时佳词低眉笑笑，她这辈子，大约都体会不到两情相悦的感觉了。
“念念，你和我哥的今日，我可是出了大力，等你俩结婚的那天，一定要给我这个小媒人包个超级大红包。”
舒念绯唇挽笑：“真有那有一天，我一定如你所愿。”
她可能和郁至清走不到那一天，她不太相信，他能为她而停滞。
时佳词见她答应的爽快，眼睛眯笑成一条线。
熄灯后，时佳词向亲爱的哥哥汇报情报：
时佳词：[哥，念念说等你们步入婚姻的殿堂时，她会给我包一个大红包！]
那端，看到消息的郁少爷，笑着回复她：
郁至清：[等那天，我也给你包一个。]
时佳词捧着手机笑得乐不可支，一下子既平白收了两个大红包！
时佳词：[哥，只要你不离不弃，念念必会生死相依。]
“……”
郁至清：[你们学校净教些不中用的网络词！]
时佳词：[小郁同志，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话的意思！]
郁至清看时佳词一套又一套的话术，真的思考起来自己。
郁至清：[……怎么在你嘴里，我就一大渣男的形象？]
时佳词：[确实渣的不行！]
郁至清顿时无语，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郁至清：[你和舒念念说过我的曾经吗？]
时佳词：[说了，第一天你们见面后我就说了。而且还说你的“至清”是“水至清无鱼”的至清，你有一池塘鱼。]
郁至清闭了闭眼，自我安慰，不行，是亲的，不能掐死。
他忽然吸了口气。
郁至清：[我看你那封红包也别用了，咱们现在绝交。]
时佳词一头雾水，她哥这么凶？
时佳词向舒念寻求安慰。
“念念，我哥说不给我发红包。”
舒念顺她的话疑问的“哦”了一声，颇有种哄小孩子的语气。
“怎么了？”
时佳词没添油加醋的原话原说。
“他怎么能这样！”舒念帮时佳词讨伐郁至清。
时佳词拼命点头：“我那时又不知道他不怀好心！”
舒念突然觉得时佳词“不怀好心”四个字用的十分妥帖。
他就是早有预谋的。
既然他是有预谋促就的好事，她话也说敞亮些。
“等到那一天，我给你包两个，行不行？”
“念念真好！”
等到她拿到手，就上她哥面前使劲炫耀。
计划着计划着，睡意慢慢滚上来席卷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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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阴了好几天，天空终于放晴。
时佳词穿梭在滑冰社团教室和宿舍三点之间。
这边一下课，时佳词那边就走了。
舒念自个儿回宿舍。
打开门，宿舍静悄悄的，一连几天都这样。
郁至清上班摸鱼，一通视频掐好点打来。
舒念接通。
郁至清：“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没，”舒念摇头，“只是想起来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刹那间有些伤感。”
“佳词和你的朋友没时间和你聊天你很难过？”郁至清道。
舒念点头又摇头，“是失落，她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郁至清道：“但你还是在难过。”
舒念没必要嘴硬，“是的，明明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都是任务的，依旧忍不住失落难过。”
她知道大家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没有人陪另一个人走到最后。
她明明知道很多，可是当事情降临在她面前，她仍是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
她问：“郁至清，我是不是有些坏？我明明知道她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她们要是和我在一起玩多好。”
郁至清真想穿透网络，揉揉她的秀发：“每个人都会在一定的事情想要倾诉自己内心的想法。”
“很正常，”他说，“我要是你，也会忍不住想她们是不是有新的朋友，和我玩不起来了？”
郁少爷道：“舒念念，走向不同道路的人，终会在某一个站点登上车。你要知道，人与人的追求不同，选择也定会不同。”
郁少爷双腿架在办公桌棱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有一个人会与你用不散开。”
“嗯？”
郁少爷笑：“我啊！”
舒念旋即脸上绽笑：“说不定哪天，我要和你散开呢？”
郁少爷对自身魅力非常具有全面的自信心：“不会的。”
他不会让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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