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启腾的问题，雷建军的表情变得冰冷起来。
“市长，关于您提到的那个罪犯，我们确实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雷建军的声音低沉嘶哑，“我已经锁定了一些线索，但情况比预期的要复杂。”
他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些文件，递给杜启腾：“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收集到的信息，这些都是在我的团队从反向检测中觉得可疑的目标。”
杜启腾接过文件，眉头紧锁，眼神迅速在文件上逐行扫描，仿佛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到更多的信息。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如同死寂一般，只有偶尔翻动文件的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谧。
“虽然现在怀疑的对象还是有十几个，但这些人如果把他们给全部控制住，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吧。”杜启腾放下文件，看向雷建军，突然开口道。
“单纯把这些人给控制住的确不难。”雷建军似乎有些为难，“但问题在于，这个罪犯现在可是有虚拟现实世界的权限的。”
“虽然根据我的推测，这个人现在肯定也是进入了虚拟世界里的，对我们的操控有限，他也很难跳出许多的框架限制。”
“但是如果我们贸然行动，那个罪犯肯定会发觉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了。他自己也应该清楚，他这种行为如果等到我们回去后，肯定会被处以极刑的。如果他打算和我们鱼死网破，我觉得他是能够直接损毁我们的虚拟现实的连接设备，这样最坏的情况是会直接让我们死亡，就算不死，大脑也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完全就是生不如死了。”雷建军说完，嘴角紧抿，几乎看不到任何笑意。
杜启腾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雷建军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恶魔游戏，我记得应该是向氏集团研发的吧？”杜启腾突然转过头，望向雷建军。
“是的。”雷建军微微颔首，“但那几个核心的技术人员，以及游戏内容的设计师，我前面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发现他们都是NPC。看上去，似乎这个罪犯是不想有人能够透露游戏的信息，所以让这些人并没有参加他操控下的恶魔游戏。”
“现实中看到的那些人只是NPC吗？那看来这些人应该是被单独关押在了某个特殊的地方了吧。”杜启腾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雷建军赞同道，“但估计只有回到现实世界后，才能真正弄清楚这些人的下落。”
“嗯。”杜启腾站起身，开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向氏科技集团……那个向鹏程……”
“如果权限是被集团内部的人监守自盗的话，这种可能性会不会更大？”杜启腾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雷建军，“换言之，我觉得或许也只有从内部才能盗取到安全措施这么完善的权限系统，肯定有内鬼。”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之前给的嫌疑名单上，几乎都是向氏科技集团内部的人员。”雷建军语气很恭敬地回答道。
“雷所长，我记得你应该和东海大学里面那些在计算机领域杰出的学者和教授熟悉吧，毕竟你在计算机领域也是非常有名了。”杜启腾微微眯起眼睛。
雷建军承认：“是的，市长。我确实与那些学者教授有过接触。他们中许多人都是业界的佼佼者，我们在多个技术研讨会上都有交流。”
“其它的企业应该也还有一些在现实中还活着的计算机人才，虽然不多，但至少也算一股力量了。”杜启腾若有所思地说。
雷建军似乎看出了杜启腾的想法，试探性地询问道：“市长，你是想？”
“现在事态紧急，聪明的人越多越好。那个罪犯毕竟应该只有一个人，我需要你组织这些所有你信得过的技术人员，告诉他们当前的处境，然后想办法从这个罪犯的手上夺回权限。”杜启腾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目光。
“而且这个罪犯威胁的是我们所有在末日幸存的人类的利益和生命安全，同时这也是非常光荣的荣耀，那些技术人员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杜启腾补充道。
雷建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似乎是理解市长的意图：“我明白了。我将立即联系东海大学和其它企业我信得过的技术人员，然后再加上我手下的人，组织一个紧急会议，所有人一起从技术上考虑从那个罪犯的手上夺回权限的方法。”
“切记隐秘一些，不要走漏风声了。”杜启腾的声音低沉，“虽然现在基本能够锁定那个罪犯应该是在向氏科技集团工作的，但其它人的可能性也不是绝对能够排除。所以这些科研人员你必须经过试探后，才能让其加入这个紧急会议。”
雷建军微微颔首：“这我明白，市长。我会小心行事，确保我们的计划不在对方耳目之下泄露出去。”
“对了市长，现在其它还活着的人应该都躲在附近的避难所里了是吧？”雷建军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杜启腾。
“基本所有能活下来的人都躲进来了，之前我已经安排过人到处组织疏散，应该现在在外面的都是那些受到污染的NPC了。”
“但不排除有少数的人因为一直躲在什么隐蔽的地方，没有注意到组织疏散的人员。”杜启腾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避难所找人了。”雷建军说完后，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文件和资料。随后，他拿起自己的黑色的公文包，将文件仔细放入其中，然后推开门，雷厉风行地离开了会议室。
“向氏科技集团……向氏科技集团……”杜启腾还待在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自言自语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眼中反映出血红的天空和荒废的城市。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杜启腾的脑海，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冷酷起来。
杜启腾拿起自己的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等待几秒钟电话接通后，他的语气严肃而直接：
“小马，给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向鹏程……对，我知道他现在还没离开自己的公司……对，给我安排一些警卫，护送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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