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深吸了口气，看着奶奶。
奶奶始终没说话，一直在转佛珠。
林安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紧紧的握着衣裙。
“造孽……”奶奶声音沙哑。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陆建国起身离开。
至于他为什么执着于毁了陆氏集团，就不需要现场旁听了。
等陆建国离开，奶奶才缓缓睁开眼睛，眼泪在眼眶凝聚。“都是造孽。”
陆延下意识伸手握住林安的手。
奶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那年，公司面临生死存亡，资金匮乏，厉家要撤股，这对集团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厉家是做投资的，厉铭城的父亲是典型的商人，有利润的时候会出手，没有利润的时候就会保住自己的利益。”
奶奶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那年，你爷爷求了很多人，找了很多人，你爸……陆建国也跟着他去厉家求了很多次。”
那时候，陆建国是真心想要为了集团好。
让他去给厉家老爷子下跪，他也是肯去的。
“后来，你爷爷就不让陆建国参与了，说是找到了办法……”能让厉家继续投资，帮陆氏集团度过难关的办法。
林安红了眼眶，大概已经猜到了。
“那时候，陆建国和梁夏在一起，两人很恩爱，但厉铭城也爱你妈妈……”奶奶叹了口气。“陆延的爷爷，就去找了梁夏，说如果陆氏集团破产，陆建国要面临的，不仅仅是一无所有，而是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负债，那会毁了他，压垮他。”
“唯一能帮到陆建国的办法，就是让梁夏……主动放弃陆建国，答应厉铭城。”
“为了让陆建国对她死心，梁夏故意做出背叛他，不爱他的举动，说陆氏集团要破产了，厉家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她和厉铭城已经在一起了。”
“后来，梁夏和厉铭城怎么有了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了你以后，梁夏就跑了，离开了厉铭城，厉铭城也去了M国，不再回来。”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故事。
“那时候，陆建国还不知道真相，只以为梁夏背叛了他，早已经嫁入厉家了，他心灰意冷，离开了海城去了港城……和那个叫曾美琳的女人在一起了。”
后来，陆建国才知道了真相。
他回来找梁夏的时候，已经晚了。
梁夏，已经死了……
梁夏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
陆建国恨自己，更恨害死梁夏的人。
这些年，陆建国发了疯的在调查真相，在调查真相的路上，开始发疯……
他把过错归罪在每一个人身上。
“他认为，害死你妈妈梁夏的人，和秦美红、曾美琳都逃不开关系。”陆奶奶叹了口气。“造孽，都是造孽。”
奶奶也不知道陆建国究竟查到了什么。
但他这么无差别的报复所有人，就是在造孽啊。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这代人犯下的错……延续到了你们身上，造孽啊……”奶奶眼眶灼热的说着。
林安木然的坐在椅子上，脑袋有些混乱。
当初，陆奶奶欲言又止要说的，原来是这些。
陆建国深爱过一个女人，原来真的是她妈妈梁夏。
而梁夏，到死深爱的人，都是陆建国……
当初，梁夏买了去M国的机票，要见的人，不是厉铭城，而是陆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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