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自己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她挥手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叫来。
“弘毅，弘扬，娘不是想为难你们。
如今咱没了银子，又没有吃食，长期这样下去，娘和你爹恐怕活不了多久就要被饿死了。”
老夫人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用眼尾瞥着两个儿子的反应。
“娘您放心吧，不会的！今天是因为下雨官差不发窝头，明日到了城镇肯定会发窝头的。”
“二哥，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们怎么也变不出银子。但是我有一个办法以后路上都不用担心没有吃的。”
聂弘扬眉毛一挑，说出解决办法。
聂弘毅听到三弟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三弟的做法，如果按照三弟的意思，以后桑雪和桑柔怕是没有其他活路。
“二哥，你还考虑什么呢？要是实在舍不得女儿，把她们推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大丈夫嘛，何患无妻？”
聂弘毅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潘氏。
原本也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如今就算落了难，倒是掩盖不住自己曾经的美貌。
就算生了孩子，现在也是一副风韵犹存的模样。
如此一来又可以保全了女儿们的清白，又能解决饿肚子的事，倒也未尝不可。
他考虑了好一会儿后才点头。
“我的儿， 放心吧！到了地儿娘再给你娶一房，不会叫你难过。只是，委屈你了，我的儿啊，娘实在是不愿意啊.........！”
张若云怕儿子反悔，像是哭丧一样冲着儿子又是一通哭诉。
眼泪打湿了衣襟。
看着老娘痛哭的模样，两个儿子当即心软表示这是小事情。
只要能让爹娘吃饱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聂桑柔和聂桑雪俩人坐在恰巧坐在背后，听到爹爹们的话顿时心里不痛快起来，凭什么要口吃的就得把她们娘推出去？
现在不是有一个聂慎儿吗，再不济，还有她们自己爹爹的小妾呢，献出她们的身子不就行了？
两房的小妾们还不知道丈夫们的打算，正到处找松叶铺在地面上，好让自己的相公和孩子们睡得好些。
聂弘毅有三个小妾，只带了两个生了娃的小妾走，其他的都发卖了。
而聂弘扬则是四个小妾也是带了两个，同样也是有娃的小妾。
只是妾生的孩子们都还小，不过两三岁左右，但是却都是男娃。
所以平日里将军府两位公子最疼爱的其实是自己的宠妾。
“唉，日子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熬吧熬吧，只要不死总是有法子。”
“别的我不担心，就怕以后孩子们以后不好说人家。咱们要去的地方听说是一个苦寒之地，老天爷真狠，一点活路也不给咱！”
“唉.......！”
堂姐妹越听越不开心，聂桑柔火气冲出头顶，腾的一下站起来朝着父亲的方向走去。
俩人直接坐在各自父亲的边上。
“爹，女儿不同意。您的爱妾不是喜欢为您分忧吗，现在机会可就来了。”
“二叔，侄女觉得二姐说对在理，妾室左右不过是一个物件，怎么能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娘身上？”
聂桑柔不满地看着她爹，想搞她娘，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聂家都是宠妾灭妻的主儿。
聂家兄弟听到这话沉默了。
这次跟着一起流放的小妾都是他们兄弟俩舍不得放出去的女人。
一个个长得千娇百媚的。
平日里也最受兄弟俩的宠爱。
要他们送上去给那群粗俗的臭男人享用，他们还真是舍不得。
而且要送谁的小妾去，两人也是做不了决定。
看着事情一直僵持着，聂桑柔提议抽签，抽到谁就是谁。
“爹，开始吧！”
她弄出两根木签子，一根长一根短，抽到短的那根就倒霉了。
握着木签子，聂桑柔希望把自己爹的小妾投出去，于是在他三叔抽签的时候眼尾轻轻一挑，给了她三叔一个暗示。
当然小动作并没有被聂弘毅发现。
聂弘远看懂侄女的眼神后选了短木签。
当天晚上聂弘远最宠爱的小妾苏姨娘被推了出去。
苏姨娘听到相公的话简直惊呆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为聂家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为了一袋干粮，竟然要把她送给官差陪夜？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苏姨娘仰着脸，委屈又无助的模样让聂弘毅心疼坏了。
“总之是我对不住你。小小，到了地儿我会补偿你。”
吞吞吐吐半天冒了这么一句话。
“相公，我信你。”
苏姨娘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盼望相公能记得她的付出。
...........
冷烟耳朵好，无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愣是像讲笑话一样完整了告诉聂桑榆。
“记住，永远不要去做人小妾。你们都看见了，小妾平日里算半个主子。遇见事情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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