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队，这边遇见的目击证人，很可能看见了凶手。”王进带着一个身穿深色围裙，双手黢黑的老汉走过来。
“哦？怎么说？”听说有目击证人，蔡队自然是喜出望外，“大爷这边请。”
蔡队将大爷带到一边，“老人家，您是卖地瓜的？”
“是警官，我在这街对面卖地瓜，有十多年了。”大爷戳了戳手，稍显局促。
“您不必紧张，我问啥说啥就好。听同事说，你看见了可疑的人，能具体说说嘛？”
“昨晚上我和以前一样卖地瓜，就要收摊时看见有个人，一姑娘一从银行出来，就跟了上去。”
“他是在外面等着，她从里面出来，就跟在后面？”
“他就站在咱俩现在站这地方，等姑娘走进了巷子，就跟着她后面走了进去。”
“看见他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还戴着帽子口罩，这街口没有路灯，半夜黑的很，我试图看个仔细，但根本就看不清。”
蔡队带着大爷走到尸体旁边，试图让其指认一下是否是昨晚看见的姑娘。
老汉拖沓着上前，“衣服是，个头也差不多，至于长啥样我不知道。”转过头看见了地上染血的布包，“是，是她。”
老汉声音中夹带些许颤抖，“都怪我，我若是积极地跟上去，或许她就没事儿了。多年轻的孩子吖！”
见大爷的眼圈泛红，小彤不忍心地开导几句:“大爷，您别自责，当时谁也想不到谁就是杀人凶手，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对了，大爷，您看见那个戴帽子的男的是几点？”
“半夜11点左右，我每天都是这个点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到家差不多半个小时。”
“那你同一时间还看见什么人没有，比如路过的。”
“附近商铺陆续10点就关门了，逛街的几乎没有，行人平时偶尔有下班晚的，回家路过，买个烤地瓜，所以我每天都走的晚一些，心想着能多卖几个，可是昨天一个人都没有。”
事已至此，蔡队让小彤留下大爷的联系方式，以备之后有嫌疑人员，好安排认人。
既然大爷说半夜11点见到黑衣人，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是紧随其后吗？他看到的是不是就是凶手呢？
花小雨正在拿着一个锥子一样的东东西，插在死者右腹部，小李记录着表盘上的数值，嘴里默念着28℃。
“人体温是37℃，测这个是验证死亡时间吗？”
“蔡队不愧是蔡队，这个工具测的是肝温，我们法医上用尸体的肝温结合环境温度，可以得出大致死亡时间。
比如说这种天气，尸体平均每小时温度下降1℃，现在测的肝温比环境温度低了9℃，也就是死者大概死了9小时。”
“9小时，现在是15号早上8点，也就是死亡时间在14号半夜11点左右。”
“没错，是这个意思，当然我已经检查过死者角膜已经形成混浊斑块，全身僵直，尸斑处在扩散期，这些佐证也都支持死亡时间的判定，所以最终死亡时间基本上可以定在14号23点。”
蔡队一边听着花小雨专业的解释，一边准备再问点什么，花小雨马上趁其不备给小李一个眼神，对方即刻领会她的意思，还没等蔡队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走出街口了。只留了一个粉笔画的尸体图，在那里守着。
蔡队只好无奈地摇头，目光所及之处刚好遇见王进望向这边，谁曾想王进居然将头转了过去，假装在研究地下的血迹。
“怎么样，王进有什么发现吗？”
“就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好。”
“怎么不对劲儿，说来听听。”
“正常抢劫的，但凡见钱的都不会下杀手。这个包上有血，说明凶手威胁死者，但是她并没有将钱拿出来，反而紧紧抓着包不放，没办法，凶手才会下杀手，所以包上才会染上死者的血迹。
但是，既然包都到手了，凶手应该就拿钱跑路了，为什么她还会费力逃跑呢？”
蔡队听着王进的解释，也慢慢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而且，就算他要自救，也不该向着垃圾桶一侧跑，而是爬到街口才能期待被人看见施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凶手追着她不放，非要取她的命不可。”
“或许凶手怕被死者认出来，干脆做的干净点，免得留下后患。”
“但是他已经全副武装了，还是在半夜，而且这地方没路灯，大爷都说了根本就看不清脸，他又何苦因小失大，抢劫是小，杀人可就没命了。”
如果这么想，还真是有些蹊跷。看来案子还得需要仔细捉摸，未必只是常规意义上的抢劫那么简单？
大力来势汹汹地抓着一个黄毛带到了蔡队身边。
“这是谁啊？目击证人？”
蔡队话一出口自知不对，哪有对目击证人态度如此恶劣的。
“咱们在附近看看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这小子就在警戒线那贼眉鼠眼地往里瞅，我一喊，他竟然撒腿就跑，这不就这么让我逮回来了。”
黄毛一言不发，还不忘伺机找机会翻个白眼，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
“说吧，小伙子，什么来头？”
黄毛看着这么多警察，跑自然是不可能，横下心来，就是不开口。
“怎么，你不开口，我们可要把你带回去慢慢审了，”蔡队转过身，冲着赵军说:“把他带回局里，关押48小时，等找到证据，看他还死鸭子嘴硬。”
“别吖，别抓我，我没杀人！”一听要把自己当做杀人犯，黄毛终于开口了。
“没杀人为什么要跑吖？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当然要把你带回去换个舒服点的地方慢慢审了。”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蔡队自然是见过这种人，凶手很少有胆量敢在警察勘验现场时出现，不过在现场鬼鬼祟祟，遇见警察拔腿就跑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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