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确实如此。
凌湛在她面前确实没有什么掩饰，最气他的那几年，顶多就是嘴毒了点。
叶天雪：“你为什么不装啊？如果你装一装，或许我早就点对你动心了呢？”
凌湛：“装的始终是装的，又不是真的，既然是装的那总有一天会露馅，与其到那时互看两相厌，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你看到我人品的下限在哪里，如果你能接受我的下限，那在下限以上的，不都是我的闪光点吗？”
叶天雪瞪着眼，简直对他另眼相看。
她这样子看他，弄得凌湛有点紧张。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不能接受吗？”
“不是，”叶天雪不由失笑：“我突然觉得你是个很通透的人。”
凌湛：“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叶天雪：“本来就是在夸你。”
凌湛低头浅笑，叶天雪夸他的次数可不多，别提心里有多乐呵。
叶天雪抿了下唇，问道：“凌湛，那对母女的信息，你还能找得到吗？”
凌湛：“为什么你这么在乎这件事？”
叶天雪：“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凌湛：“确定什么？”
叶天雪：“那对母女，是不是徐明琛的妈妈和妹妹。”
凌湛猛地僵在那里，半晌才从牙关挤出一句话来：“不会……这么巧吧？”
叶天雪：“所以能查到吗？”
凌湛深吸了口气：“应该能，我回头问问展阅松。”
叶天雪：“抓紧问，我总有一种莫明不安的感觉。”
凌湛：“你跟徐明琛，你跟他……”
叶天雪坦荡道：“我跟他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这次回国，都没有见过面，虽说……是有点交情，但从关系上来说，他是我名议上的前夫，不适合来咱们婚礼吧？到时候媒体不知道又要怎么做文章。”
凌湛若有所思点头：“那总得通知一下，份子钱还是得拿的吧？当年我也是随了份子钱的。”
叶天雪哭笑不得：“你这人……”
凌湛：“我这人就这么实在诚恳，不喜欢互欠。”
叶天雪：“行，为了讨回你那部份的份子钱，我通知他。”
凌湛：“郑重的通知他！虽然他不用来，但请贴还是得给他的，那上面有咱们的结婚照，可好看了。”
叶天雪：“嗯嗯嗯。”
凌湛又默了一会儿，说道：“万一，十多年前撞的人真是……真是他妈妈和妹妹……”
叶天雪：“可你不是说，是那个姓展的开你的车撞的吗？”
凌湛：“总归我也有份，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叶天雪：“先别想这些，查清楚再说，不是最好，要真是的话，也……过去那么多年了，顶多把事实告诉他。”
凌湛：“嗯，听你的。”
当天下午，叶天雪给徐明琛打了一个电话。
她不确定这个号码是不是还能拨通，不过所幸等了会儿，那端终于接了。
“请问哪位？”
叶天雪：“是我。”
徐明琛：“嗯？”
叶天雪：“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徐明琛默了会儿，叫了她的名字：“叶天雪？”
叶天雪：“啊，是。”
徐明琛：“哦，换号码了啊？很久没联系，乍一听没听出你的声音。”
说实话，还真有点冷漠。
不过也无所谓，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多亲密。
最亲密的时候，是学生时代什么也不懂的天真浪费的年纪，人长大了，心复杂了，他们也都变了，就再也不是他们当年的他们。
徐明琛：“你给我电话，是你要结婚的那件事？”
叶天雪：“徐总还是跟从前一样明锐聪明，一猜就中。”
徐明琛：“我去不合适。”
叶天雪：“确实不合适来的。”
徐明琛：“那你给我打电话？”
叶天雪有点难以开口，“没什么，要不出来吃个饭吧？感谢你那这些年帮我把时予带出来。”
徐明琛：“不用感谢我，他感谢他自己就行，我没怎么教过他。”
叶天雪：“哦，嗯……如果你忙，那就去忙吧，打扰了，有机会再聚。”
徐明琛突然叫住了她：“等等，我晚上有空，就一起吃个饭吧，把凌湛叫上。”
叶天雪失笑：“Ok，没问题，那晚上见了。”
****
回家两天，颜婧总觉得身体不太舒适，精神萎靡，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像个行尸走肉，躺在床上瞪大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时间成了没有意义的东西。
突然手机信息不断轰炸，颜婧懒懒的打开手机，发现自己被人拉进了群聊。
一看竟是高中的同学群。
群里有人在艾特她，问她要不要来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
颜婧猛地从床上坐起，打开群成员，从第一个一直翻到最末，突然在中间找到那个失踪已久的号。
换了头像，但是一直没换名称。
她的手在颤抖，点开了他的资料，进入他的朋友圈，可惜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屏蔽了陌生人。
颜婧咽了口唾沫，心乱了节奏。
群消息还在一直轰炸着她的耳膜，她冷静了几分钟，才再次点进群聊，回了句——好的，我会去，麻烦给我一个地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他们被迫分开，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希望是越来越好。
她没有多想，更没有想过要再续前缘，只是想看看他，就看一眼，看他过得好不好。
他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突然，一条好友申请提示。
看到申请人，颜婧的心脏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蓝恩加她了？
颜婧深吸了口气，通过了申请好友。
蓝恩：【高中的同学聚会，你去吗？】
颜婧：【你呢？】
蓝恩：【你去的话，我就去。我想看看你，没有别的，就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原来他们想的是一样的。
颜婧红了眼眶，想到过往与他在一起的种种甜蜜，除了心疼也只剩下惋惜。
颜婧：【去的，我在群里已经回复过了。】
蓝恩：【哦，我没看到，我才刚看的群，就想着能不能找到你。】
颜婧：【嗯。】
蓝恩：【隔着屏幕都觉得你性子变沉静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爱说话了。】
颜婧：【人总是会变的。】
蓝恩：【是啊，我也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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